該這樣站在一起似的。
指尖的黑髮柔軟而滑順,像是絲綢,像是藝術品。
陳錦之不愧是很有自我修養的女明星,她讓自己連每根頭髮絲都是完美的。
不過,說是天賦也不一定。
蘇成意一邊這樣想著,一邊低頭在她耳邊問道:
“會不會燙?”
“溫度剛好。”
陳錦之很快搖搖頭。
她雖這麼說,蘇成意卻有點將信將疑。
總覺得她就算覺得燙也只會強忍著,於是很有求知慾的蘇成意調轉了風口的位置,對著自己的臉吹了吹。
好傢伙,這麼燙!!!
陳錦之被他的行為逗樂了,捂著臉笑得很是開心。
蘇成意關掉吹風機,摟住腰身將她抱起來放在洗手檯上。
他仰起臉做出拷問的姿態。
“為什麼這麼燙也不說?”
“我覺得不燙。”
陳錦之低頭,笑意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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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伸出手把蘇成意剛剛被吹亂的額髮理好,指尖動作輕柔。
兩人目光交錯的瞬間,竟然有種歲月靜好,剎那芳華的感覺。
蘇成意看著她,忽然想到了昨晚那句猝不及防的“你老婆”,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還記得你昨晚說什麼嗎?”
“說了什麼。”
陳錦之很有耐心地把他的頭髮抓出了一個當下在男明星之中很流行的造型。
蘇成意生得的確好看,劍眉星目,最關鍵的是有一種厭世又隨性的氣質,這是那些油膩功利的男明星身上很難見到的。
陳錦之看著他又長又直的睫毛,心想,她喜歡他,倒是跟長相無關。
最多不過錦上添花而已。
但能看到這樣標緻的一張東方美男子的臉,還是很養眼的。
蘇成意見她是這樣淡然的表現,猜測她多半是忘了。
也是,不過腦子的醉話而已,忘了才正常,還記得才奇怪吧。
於是蘇成意便堂而皇之地發問:
“陳錦之是誰?”
“伱老婆。”
陳錦之眉眼彎彎,帶著得逞的笑意。
這次不是昨晚那樣模模糊糊的回答,而是清醒狀態下的,語氣中甚至有幾分篤定。
雖然還是一樣像是在調戲他。
!
蘇成意瞬間感覺胸口中了一箭。
這樣的形容很精確。
因為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他在箭館裡拉弓引弦,離弦之箭以200米每秒的速度破空而出,一聲鈍響之後,穩穩命中靶心。
怎麼又被擺了一道。
“大年初一,切忌信口開河。”
蘇成意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抬起眼睛故作嚴肅地說。
“沒有信口開河。”
陳錦之微微低頭,在他揚起的下巴上啄了一口。
“提到結婚,我的印象很不好。
要形容的話,就像是暗無天日的牢籠,陰暗潮溼的角落,還有數不清的謊言,和情緒失控之後的暴力。”
她眼睫低垂,說出這些形容的時候,語氣裡毫無波瀾。
蘇成意當然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這是她的父母所教會她的,婚姻就是這樣的一件事。
而在蘇成意的眼裡,婚姻的形容好像也差不多。
蘭因絮果的結局,逐漸生鏽的感情,日復一日的爭吵以及無法調和的矛盾。
蘇成意正在反省自己開這個玩笑會不會有點太過不合時宜了的時候,陳錦之忽然又輕輕一笑。
“但是呢,倘若把‘結婚’,替換成‘跟蘇成意結婚’,那麼就可以被形容為溫暖,熱烈,以及安全。”
蘇成意微微一怔,成功被“安全”這個詞給觸動到了。
是的,對於陳錦之這樣的人來說,“安全”應該是最高階別的形容詞。
因為卸下心防、摘掉面具,對她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錦之此刻眼波流轉,瞧著和平常一樣的難以捉摸,但語氣卻是難得的很認真。
“易拉罐的拉環也好,一塊錢折的指環也好,蘇老師,你總得有個什麼戒指吧?”
她這語氣聽著唬人得緊,蘇成意幾乎馬上就要點頭道歉道:“是是是,是我的疏忽,我這就去置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