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只會和其他人一樣,說些不切實際的安慰的話。”
“是麼。”
蘇成意應了一聲,抬起頭來,只見風過樹梢。
那時候他會這樣說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重生了,他知道或許真的有一天能被何悟非等到轉機。
那麼,即便是為了這樣一個渺茫的機會,也該努力生活下去才是。
《戀愛的犀牛》的創作者有談過,人是可以像“犀牛”一樣那麼勇敢的,哪怕很疼也是可以的,看你疼過了是不是還敢疼。
何悟非就很像是這樣一隻頑固的犀牛,關於許知寒的記憶是一塊燒得滾燙的石頭,但他冒著被灼傷的風險,還是堅持揣著這塊石頭往前走。
這時候楚傾眠終於把那個巧克力的甜筒吃完了,蛋筒被她咀嚼出“沙沙”的脆響,但是還剩下一個實在吃不掉。
瞧著她求救的眼神,蘇成意只好低下頭,張嘴把她手裡剩下小半個的抹茶甜筒一口吞掉。
混合著茶葉味道的奶油在嘴裡融化,蘇成意感覺舌頭被凍得有點發麻,好半天才恢復知覺。
“我好喜歡這部話劇的臺詞!什麼時候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去看一場吧!”
解決掉了冰淇淋的麻煩,楚傾眠樂呵呵地說道。
“你還是去動物園看犀牛在泥巴里頭打滾兒吧。”
為了避免破壞她的美好幻想,蘇成意這樣說道。
,!
楚傾眠卻覺得他這是看不起人的表現,噘嘴抗議。
“我也是有看過話劇的好不好!”
“比如?”
“比如《雷雨》哈哈哈哈哈!!”
楚傾眠說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你!是你把我引到一條母親不像母親,情婦不像情婦的路上去!是你引誘我的!”
楚傾眠的戲癮又上來了,她唸的是《雷雨》裡的臺詞,以一種悲情的語調。
“這位醒醒娛樂的小老闆看起來可以自己出道演戲了。”
蘇成意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哼哼。”
楚傾眠攥住他的手指,嘴角的酒窩隱隱若現。
“蘇成意,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好開心呀。好像一下子天氣也不熱了,知了也不吵了!”
“笨蛋。”
“才不是。”
楚傾眠眨了眨眼睛。
她說的可是真話,要說起來,她最近這段日子並不好過。
楚遠江忙得只能偶爾敲個電話過來,韋佩蘭一直在國外工作,最近卻反常地回了國,種種跡象都說明肯定是集團裡出了什麼問題。
雖然沒人給楚傾眠說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這無聲亦無形的壓力還是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楚傾眠一遇到難題就大腦放空的問題還是不定期發作,萬事萬物都像是黑白色一樣瞭然無趣。
只有蘇成意在身邊的時候,她的世界才重新染上色彩。
這些話,楚傾眠當然是不會跟蘇成意講的,不想給他帶來壞心情。
從小到大,楚傾眠其實都不認為自己是“小太陽”這樣的角色,她只是擅長把那些悲觀的情緒藏起來而已。
只有和蘇成意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會希望自己永遠只是那個無憂無慮、元氣滿滿的小太陽。
所以此時,她將那些困擾的紛亂的思緒通通掩飾住,只是仰起臉笑著問道:
“《戀愛的犀牛》裡,有沒有什麼臺詞是適合跟我講的?”
“臺詞麼。”
蘇成意聽著頭頂的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響,湛藍色的天空在交錯的樹葉的縫隙中被切割為不規則的形狀。
陽光斑駁地穿梭其中,仿若盛夏星空。
於是,並不需要費心思去回憶,那句臺詞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你是不同的,唯一的,柔軟的,乾淨的,天空一樣的。
你是我溫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帶著陽光味道的襯衫,日復一日的夢想。”
蘇成意低下頭,楚傾眠正認真地聽著他說話。
她的眼睛乾淨而澄澈,像是北冰洋裡最靠近極點的冰川,倒映出玻璃般透明的顏色。
“陽光穿過你,卻改變了自己的方向。”
:()重生後我不要再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