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將她的額髮吹得有些凌亂。
“比如,拐賣人口,買賣器官,活人實驗,或者研究一些殺傷力巨大的生化武器?”
蘇成意想了想,這樣回答道。
“哇塞好有想象力哦~~~——拜託啊這位大哥,你是恐怖遊戲玩多了還是驚悚片看多了?裡面是不是還有個舉著電鋸的恐怖醫生啦?”
葉橘吐了吐舌頭,又沒好氣地扮了個鬼臉。
“也不無可能。”
蘇成意笑著說道。
“滾吶,很變態誒!”
葉橘嚷嚷了一句,又伸手揪了一片樹葉,眯起眼睛觀察著葉片的脈絡。
“春天是她最愛的季節~當微風隨意吹亂她的頭髮~”
,!
她莫名其妙又哼起歌來。
“現在是秋天。”
蘇成意糾正道。
“那咋了!!”
唱歌的興致被無情打斷,葉橘氣急敗壞地把手裡的葉片朝著蘇成意丟過去,不過力道不夠,葉子剛飛出去一段距離,就打著旋兒落到了地上。
“依你依你,換碟得了吧!還好姐人稱中華小曲庫。”
葉橘“哼”了一聲,繼續引吭高歌。
“就讓秋風帶走我的思念!帶走我的淚!
求求老天淋溼我的雙眼!冰凍我的心!”
“”
這歌,似乎在自家老爹的車載音響裡聽到過。
蘇成意正在皺眉回想的時候,另一邊的窗戶突然探出顆人頭來。
“誰在唱歌!誰在唱歌!”
語氣聽起來很是憤怒和激動。
大概是午睡被吵醒了?
蘇成意這樣想著,正要非常正義地為這位被擾民行為打擾的病友指出犯罪嫌疑人時候,葉橘突然推了他一把,隨後拽著他就跑。
兩人一路繞了個大圈,直到消失在住宅樓的視野裡,葉橘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了腳步。
“你跑什麼,至於麼?”
蘇成意倒是呼吸平穩,只是略微有些不理解地挑了挑眉毛。
“難道擔心會被病人打嗎?也是,他們打人似乎不用擔責。”
“怎麼可能被打啊拜託!”
葉橘好容易緩過勁來,又被他這話嗆得咳嗽了好幾聲。
“你別看那人喊得很兇啊,實際上只是在招呼我上去唱卡啦ok罷了。”
“哈?”
蘇成意一時間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的,你沒聽錯,就是卡啦ok。”
葉橘再次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我之前在兼職的時候就去唱過,特別牛逼,有個性別認知障礙的老哥,唱起崑曲來那叫一個百轉千回,肝~腸~寸~斷~”
葉橘故意扭捏出來的嗓音就像扯動破爛風箱的死動靜。
蘇成意實在忍受不了想堵住耳朵的時候,她又話鋒一轉,正正經經地說道:
“所以說啊,有時候感覺像這樣生活也還蠻快樂的。”
蘇成意微微一怔,沒有接話。
“你想啊,在他的世界裡,他就是一縷哀怨的幽魂,每天就唱唱小曲兒,望著窗邊的落葉寄託哀思,多簡單啊。”
葉橘抬起眼睛,乾淨的瞳孔倒映出雲層的顏色。
“不用考慮柴米油鹽醬醋茶,不用擔心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不用思考明天能不能吃得飽飯人生中絕大多數的苦,他都已經吃不到了,這難道不是好事麼?”
“倒是也有道理。”
蘇成意沉思了半晌,想不出來什麼合理的反駁理由。
但是,其他人說這種話倒是可以理解,橘子姐說這種話,就讓人有點覺得有點畫風突變。
“你難不成是最近遇到什麼糟心事了麼?為什麼會突發這樣的感慨?”
想到此處,蘇成意忍不住偏頭看向她,這樣問道。
葉橘恰到好處地轉過臉去,發出一聲短促的笑。
“哈,好像還真有哦?”
居然沒有否認。
蘇成意語氣一頓,雖然有些懷疑這又是她搞怪的陷阱題,但還是繼續問道:
“什麼事,方便講嗎?”
“方便——還是不方便呢?”
葉橘拉長了語調,皺起眉頭,不像是故意賣關子,倒像是真正在糾結。
蘇成意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忍不住笑著說道: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