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激烈的一次碰撞,被譽為“法理學經典”。
坐在這裡的人多多少少都對其有一定了解,蘇成意也不例外,他曾經閱讀過許多關於這樁虛構案件的資料。
鄧一舟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開始宣讀背景介紹:
“五名探險人被困於洞穴之中,並得知無法在短時間內獲救。為了維持生存所需資源,五人約定以擲骰子的方式,選出一名犧牲者,讓另外四人殺死他之後吃掉他的血肉。
成員威特摩爾是成員中最早提出該建議的人,但在擲骰子前決定撤回同意。
但另外四人仍然執意擲骰子,並恰好選中了威特摩爾為犧牲者。
獲救後,此四人被以殺人罪起訴。請問,他們該被判有罪嗎?”
蘇成意在心裡重新回溯了一下這個案件。
如果以他現有的資料來準備,他會選擇正方立場,也就是主張有罪。
這和他自己的看法無關,僅僅只是針對辯論本身哪方更好打來選擇的。
反方的每一個觀點都有可能會遭到正方更有力、更有說服力的駁斥,而正方几乎不需要說太多,只需要抓住“生命至高無上”同時一直上道德價值就可以了。
鄧一舟給了新生們五分鐘的思考時間,然後繼續說了這次的模式。
“今天收到通知來參與面試的總共有五位同學,這個人數有點尷尬啊,所以我們商量之後決定,不再抽籤選擇正反方。
大家自由選擇立場,並進行時長三分鐘的臨場論述。
論述結束之後,其他人可以發起質詢,時長五分鐘。
,!
在所有人表述完畢之後,我們會當場告訴大家面試結果,並選出本次的最佳辯手。”
這個模式,其實就是大亂鬥。
各自為營,單人作戰。
這對於蘇成意來說是個好訊息。
畢竟團隊配合對他來說還要更難一些。
但發言順序又很不利,因為一開始選擇了最邊緣角落的位置,他自然而然就變成了最後一位發言的人。
這樣他準備好的觀點很有可能就會被其他人先講掉。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能考上京大,同時有底氣來參加辯論社面試的人,就連思維方式都有些類似。
“生命高於一切,生命是唯一底線,社會秩序需要最基本的道德原則來維持。”
“殺人需要正當理由,而什麼是正當理由呢?是如果我不殺你,你就會殺掉我。
在這樣的時候,我們才會認為這是正當理由。而在本案之中,這顯然是不成立的。”
“殺人有罪,殺掉無辜的人是罪上加罪,而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殺掉別人,更是罪無可赦!”
蘇成意聽著他們侃侃而談的正方論點,幽幽嘆了口氣。
他抬手把面前寫了幾行關鍵詞的草稿紙撕扯下來,揉成了一團。
他這動作吸引了面前評委的注意,鄧一舟饒有興致地推了推眼鏡,他很期待這位在群裡人氣很高的737學弟。
或許是求穩不想被質詢,或許是真情實感地站在正方立場,總之前面四位發言下來,竟然全都選擇了正方。
蘇成意垂下眼睛,看了一眼空白的草稿紙,隨後施施然站起身來。
“各位評委好,我主張的觀點是——殺人者無罪。”
他這行為和強行一打四沒什麼區別,因為他是反方,所以四位正方一定會提出質詢。
因此評委們都有些驚訝,原本看前面人的穩妥表現,以為這次面試會很無趣來著。
“首先,我們要明確一個定義。刑法的功能是什麼?是懲罰罪惡,教化規訓。
那麼,在本案中,罪惡是什麼?
如果要將一個行為定義為是錯的是有罪的,那麼我們應該要知道,什麼樣的行為是對的?”
說到這裡,蘇成意的語氣還沒有什麼波瀾,但他已經努力在代入辯論時該有的那種情緒了。
“五個人集體餓死,便是對嗎?
事實上,這個問題已經討論了數十年。既然我們極盡全人類的智慧也無法給出答案,又如何期待那些被困在洞穴裡數日,身體和精神上都瀕臨崩潰的人能夠妥善解決這個問題呢?”
“按照正方的論點,如果我們在座的人也在其中。
我們所面臨的選擇就是:
要麼等死。
要麼自殺。
要麼立刻想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