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們。
如果我們的舞蹈練習能過關的話,下午就開始練習聲樂。
不能過關的話,就要練到過關為止。這樣下來,回宿舍的時候大概就是凌晨了。”
陳錦之一邊回憶,一邊說著。
“但是比起練習,我其實覺得最恐怖的是早上的熱身運動,因為要拉筋。
講真,很痛。
而且老師會一邊罵著,什麼的給人的心理壓力也還蠻大的。”
光是聽她說,蘇成意都感覺自己的筋骨一痛。
他回憶起了之前被陳錦之按摩的恐怖回憶,真是痛得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碎掉了。
而且比起她的舞蹈老師的手法,這應該是小巫見大巫了。
否則以陳錦之這種級別的耐痛能力,她絕對不會說很痛。
“除此之外,我們一週要測一次體重,不過關的話會被扣分,然後不及格的話就會被開除。
一個月一次能力測評,不及格的話會被降級,喪失出道的機會。
而且每天的飲食啦,活動啦,也都會被監控的,時不時會被拷問。”
蘇成意聽著感覺很窒息,忍不住問道:
“能在這種環境下談戀愛的是怎麼做到的?”
陳錦之微微一愣,沒想到他的腦回路這麼神奇。
“以我的親身經歷來看會在公司裡談戀愛的,其實都是家庭條件原本就很不錯,然後對出道也沒有太大執念的人啦,這樣即使被發現被開除也沒什麼所謂。
大多數人還是很遵守規則的,因為害怕幾年來的努力打水漂。”
“也是。”
蘇成意想,所以那個南韓公司的確該死。
明明每個人的夢想都是純潔可貴的,卻偏偏要被他們染上噁心的汙漬。
“有時候我也要去學校補文化課嘛,然後回公司的路上,經過弘大街頭,就會看到很多練習生在路邊表演。”
陳錦之一下一下順著neco的毛,垂著眼睛回憶。
“用難聽的話來說,他們就是那種被流水線淘汰掉的練習生,因為還揣著站在舞臺上的夢想,所以在街頭表演。
但即便如此還是脫離不了競爭,如果旁邊有人用的是五六十分貝的音響的話,那這邊二十五、三十的聲音會被完全掩蓋。
觀眾扔到盒子裡的錢就是他們的全部收入。
而這種情況下,觀眾聽不到他們唱歌的聲音,沒有伴奏的舞蹈也變得非常滑稽可笑,就沒有人會往盒子裡丟錢。”
陳錦之說到這裡,語氣淡淡的,沒有太大的起伏。
蘇成意卻覺得自己可以想象出來那樣的場景。
陳錦之一個人從這樣的街頭穿行而過,恐怕會對於未來的一切都更加茫然吧。
“我那時候也沒什麼零花錢啦,不過常常會給一個唱歌的大叔留下一千韓元,大概只相當於人民幣五塊錢。
冬天的時候會很冷,飄雪又結冰的,他還是會在那邊唱歌。
最可怕的是他的盒子裡常常只有我放的那張錢!”
這也太悽慘了。
蘇成意頓了頓,回答道:
“或許.是有錢人來體驗生活的?”
陳錦之聽得笑了起來,比起現實,倒是更願意相信這樣的猜想。
蘇成意聽著她的輕笑聲,心裡卻因為她所說的話而感到有些沉悶。
真是一段壓抑而又看不到頭的經歷啊。
而且風雨之後也沒有見到彩虹,反而是見到了一群更加醜惡的嘴臉。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問道:
“會不會有人跟你說什麼,必須聽從公司的安排啦,僅憑一張臉是沒法出道的啦,類似這種話?”
蘇成意覺得這種無良經紀公司肯定沒少用這種pUA話術給藝人洗腦,決定要從陳錦之的腦海裡把這些話清理出去。
“啊,那倒沒有。”
陳錦之的回答讓人有些意想不到,她略微偏頭,回憶著當時去面試的時候考官的話術。
“那時候他們和我說,只要我人去就行了,不會唱歌跳舞也沒關係。”
蘇成意:“.”
怎麼跟想象中不太一樣?
“還說什麼,哎一古這麼漂亮的孩子不出道真是天理難容,能來我們公司的話明天真是要去拜佛好好感謝一下,給星探漲漲工資吧他下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經歷了.”
南韓人吹彩虹屁真是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