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當向小九聽到這句話時,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她當年到底什麼眼光,怎麼挑中了這麼一個沒出息的男人?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能拿一個主意。
最後,還是向小九自己拿了主意,她說:“我們跑吧!”
立馬進屋收拾包裹,叫上餘夏,就準備跑路。然而家門還沒出,就被人發現了。
直到這時向小九才知道,原來其他人家不是沒有想跑的,而是沒跑成。
向小九的兒子直接被“搶”走了。
向小九痛哭流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被人拖走。在拖走前,向小九隻來得及脫下手上的那串手串,戴到了年幼的兒子手腕上。
她讓他兒子戴好,這是她送給他最後一件東西了。
已經十歲的餘夏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哭得稀里嘩啦:“娘……娘……”
他扯著嗓子喊,但可惜,沒有一個人把他還給他娘。
向小九滿眼通紅地瞪向瞭解落裡的大伯、大嫂一家,恨不得殺人。她心裡已經做了決定,她不好過,所有人都別想好過。
不是要推她兒子出來當祭品嗎?
行!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好了。
……
餘夏被綁了繩子,嘴裡塞了帕子,像一頭豬一樣被人抬到了祭壇上。
神使孔澤宇穿著一襲白色的祭服,拿著一柱香,在上面跳大神。
說是神使,其實孔澤宇不過是仗著自己有一個當村長的大伯,硬塞給邪神的。
別以為邪神的神使都很厲害,像之前雙頭蛇神那幾個神使有點水一樣,孔澤宇也很“水”。要不是他大伯和邪神達成了協議,他也不可能當上神使。
孔澤宇沒有雙頭蛇神的那幾個神使欺男霸女,作風不良,但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收取錢財,給人開後門什麼的,沒少見。
本來這次“抽籤”抽中的就是餘大家的孩子,就因為餘大家使了錢,就換成餘老二家的了。
孔澤宇才不管是誰家的,他既拿了錢,又保證了“祭品”,一舉兩得。
因為是邪神,妖獸一般都是天黑了以後才出現,這祭祀的時間也就選在了傍晚。
隨著天色暗了下來,陰風漸起,陰風漸起,幽冷的氣息如實質般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殘陽的最後一絲餘暉被黑暗徹底吞噬,整個祭祀場地瞬間被濃稠如墨的黑暗籠罩。
原本靜謐的四周,此刻響起了窸窸窣窣的怪異聲響,似有一雙大腳摩挲在了枯枝敗葉上。
黑暗中,一雙幽綠的眼睛若隱若現,如同鬼火在飄蕩,那是蟄伏已久的妖獸在緩緩靠近。
它的喘息聲沉重而粗糲,伴隨著陣陣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是從地獄深淵中湧出的惡魔。
祭臺上,搖曳的燭火在風中閃爍不定,映照著那供奉邪神的詭異雕像。
雕像的獅頭面容扭曲猙獰,似在無聲地咆哮,又似在貪婪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祭祀。
負責祭祀的孔澤宇身著白袍,臉上塗抹著奇形怪狀的符文,在黯淡的光線下宛如行屍走肉。他手中握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匕首,刀刃上似乎還殘留著往昔祭祀的鮮血,在燭光下透著令人膽寒的暗紅色。
人群開始騷動不安,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只能在恐懼中瑟瑟發抖。
孩子們緊緊地拽著大人的衣角,小臉煞白,眼睛裡滿是驚恐的淚水。
而大人們也好不到哪裡去,雙腿發軟,牙齒不停地打顫,彷彿下一刻就會被這無盡的恐怖吞噬。
突然,一聲刺耳的的嘶吼劃破夜空,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了祭壇上——嗜骨妖獅,一頭體型碩大,長相怖的妖獸出現了。
它體型碩壯如山嶽,足有兩棟房子那麼高,渾身覆蓋著雜亂而粗糙的黑色鬃毛,根根毛髮如鋼針般堅硬挺立,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幽冷的光澤。
其頭顱龐大且猙獰,血盆大口裡利齒交錯,齒尖流淌著令人作嘔的黏液,彷彿剛剛才撕咬過無數生靈。
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散發著血紅色的兇光,死死地盯著臺下的眾人,彷彿在審視著待宰的羔羊。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濃烈的腐臭氣息從鼻腔中噴出,燻得周圍的空氣都彷彿扭曲變形。
它的四肢粗壯有力,爪子如鐵鉤般深深嵌入祭壇的石板之中,在堅硬的石面上劃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