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的溪流潺潺流淌，溪水沿著山勢蜿蜒而下。溪邊長著奇花異地，而在宮殿之上，則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

這些藤蔓猶如一條條靈動的綠色蟒蛇，沿著神殿的牆壁、石柱肆意生長。它們相互纏繞、交織，形成了一幅幅奇異的圖案。

楊香薇和率河神君所在的位置是左側的側殿，殿內檀香淡淡，煙霧繚繞。

率河神君的桌案就擺放在窗邊，離楊香薇的書案極近，幾乎一伸手就能夠到。楊香薇也懶得管率河神君的小心思，要不是外面的世界鬧災荒，祂也不會那麼急了慌忙地把他造出來。

沒辦法，缺水嘛，總得有一位水系神靈。

“母神大人！”

白果來得極快。

“上次教你的符畫得怎麼樣了？”

白果默默地搖出了自己畫好的符紙。

楊香薇：“……”

祂知道是為難她了，但沒想到白果在這上面這麼沒有天賦，這畫的哪裡是符啊，分明就是鬼畫符。

確定這東西拿出去能用？

“我有沒有說過，這些東西畫好以後，是拿給人類用的？”

“母神大人自然說過，可是我……盡力了。”白果解釋，“母神大人也知道，雖然我覺醒的時間很早，但我沒讀過書，也沒握過筆，對於人類的這些東西，確實有些吃力。”

豈止是吃力了，分明就是百分百吃力。

她能用法術幹很多事情，但離了法術，她就是一個廢物。

偏偏畫符這種事情，用不得法術。

白果也很為難。

楊香薇也知道自己確實有些為難白果了，人家化形的時間也不長，還沒讀過書，握筆都是現學的，畫不好符也正常。

看來，祂要想那麼早把畫符的活甩出去有點難啊！

活甩不出去，楊香薇就只能自己上了。

不過祂也沒有就因此讓白果不練了，而是讓她繼續練著，除了她，山上的其他妖精，要是有機會的，都讓它們練練。想要去人類世界歷練，那肯定是要讀書識字的，要不然人類給賣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至於吧？”白果說道，“只是不識字，怎麼會被人類給賣了呢？”

楊香薇曉有深意地望著白果，說道：“人類說要和你做生意，要籤契約，你是籤還是不籤？”

白果：“……籤。”

“那你怎麼知道，你撿的是合同，而不是賣身契呢？”

白果：“……”

這倒是。

就是畫個陣法，那也得學，更何況是“契約書”了。

人類，可狡詐多端了，鬼知道他們會在契約裡搞什麼名堂。

不只她要學，底下的妖精也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