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聽懂了。”巴里強忍身軀的顫抖,一把推開米希遞來的束縛帶,“然而,我做不到冷靜——只要看到他的那張臉,我就控制不住殺意!”
“為什麼?”米希問道。
“我也……有個孩子。”巴里的聲音忽然變得很低,“傑姆斯向我求助,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孩子……我想開解他,至少讓他在基金會里的生活好過一點,然後他笑了。”
吉姆的聲音迫不及待地插了進來,十分急於表現自我。
“缺乏自制與授予他人權力是同樣的道理,他想給我戴上思想的鐐銬,就像他把孩子送進權威機構學習、洗腦、失去靈魂的自由一樣!”
少年抱住腦袋,狠狠地扯動自己的兩隻兔子耳朵。
“我怎麼知道……你崇拜的‘權威’真的是一座醫院!我也不知道這是你孩子的呼吸機面罩!我以為……以為我只是在反抗主流、反抗權威、反抗束縛住我們的條條框框!”
“呼吸機?”林安愣了愣。
看吉姆的反應,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會偷到什麼東西?
還真是很“幻想”……
“傑姆斯不知道有什麼手段拿走了他的呼吸——那個可憐的孩子的生命線!”巴里懊惱地捂住臉頰,剋制住暴走的衝動,“我懇求他趕快把東西還給醫院,他讓我放了他,於是我……”
“佐莫沒有‘歸還’的能力。”林安說,“這是他的又一個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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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的話不對嗎?”吉姆尖叫著反駁,“西蒙,我的朋友,你能理解我的!我希望讓所有人感到困惑,我希望證明……解開每一個世俗的枷鎖!”
“枷鎖,你懂個屁的枷鎖!”巴里怒道,“我需要錢,需要專業的機構!我不在乎什麼人權,什麼盲從,以及狗屁靈魂!我只想讓我的孩子活下來!小雜種,你的大道理讓一切都化為泡影了!”
林安和米希交換了一個眼色,前者抵住巴里的肩膀,阻止他靠近樹屋,讓吉姆感到“被追殺”的恐懼,啟用神秘術再次逃跑。
佐莫的感知範圍有限。
“他們又能給予你什麼?你的神秘能得到控制嗎?你的孩子有沒有被治好?這些恐懼只是最高權力安排在你體內的聲音,一旦它們佔據主導,我們就徹底失去自由了!”
“如果我不相信這種可能性,我可能會因為絕望而發瘋!”
吉姆搖了搖頭,像是被現實主義傷透了心。
“無可救藥!”
林安一邊阻止巴里衝向吉姆,一邊用餘光觀察著米希的動向,她已經從另一棵樹爬到了樹屋後方,腳尖試探性地踩上木板。
“嘎吱。”
刺耳的聲音令吉姆猛地回頭,看到的卻是米希人畜無害的笑臉。
“小朋友,不要跑,讓姐姐來真實你。”
“你這個撒謊成性的女騙子!”
吉姆想逃,但沒有戲劇化的“追殺”,他的神秘失效,笨拙地往另一側挪動。
米希跳上樹屋的平臺,雙手抓著束縛帶。
“行吧,你就當我是個騙子。”她愉悅地說,“我很確定,無論發生什麼,明天太陽都會再次升起,而我們都找不到自由,但抓住你以後,我有5000刀樂的獎金和3個積分。”
“可惡!你們這些醜惡的大人!”
吉姆退到平臺的邊緣,木板發出警告的“嘎吱”聲,他往下一看,冷不丁撞進了林安黑色的眼眸。
這個人……
之前和他很聊得來!
說明他們無論是經歷和性格相似!
吉姆靈機一動,假如他現在偷走林安的一項東西,如法炮製地展開威脅,讓他背叛自己的同伴,說不定能夠求得一線生機!
“你是理解我的對不對!”
吉姆嘶聲向林安喊話,南洲的圖騰花紋爬上他黝黑的臉頰。
“你像我一樣,把超能力看做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求求你了,讓我走吧!不然,我就偷走你最看重的一樣東西!在到手的瞬間毀掉它!讓你永遠地失去它!”
林安翻了個白眼,懶得接茬。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的朋友!你為什麼不出聲!回答我!詢問我!和我辯論啊!”
“……”
他媽的!
這下吉姆徹底束手無策了,米希把他逼到絕路,臉上依然保持著熱情洋溢的笑容。
他唯一的希望只有林安!
只要林安和同伴反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