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有一些紙張,大部分被冷水衝得面目全非,林安只來得及搶救了幾個資料夾。
但這麼多鐵板釘釘的證據,足夠政府在迪特里市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
本著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去幹的心態,林安整理筆記本和資料夾,一張照片映入眼簾,上面是年輕時期的貝內特,以及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約摸三十歲出頭,長著一頭漂亮柔順的黑色捲髮,雙眼憂鬱,清瘦的臉頰稜角分明。
好眼熟的氣質。
“哦,這個是西蒙以前的照片。”貝內特呵呵笑著開口,“八卦你總樂意聽吧?對了,我該怎麼稱呼你?”
“羅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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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onsieur。”
貝內特如數家珍地談起宿敵的生平,語調帶著淡淡的輕蔑。
“你的隊長西蒙·羅伊德,1989年出生於密歇根州偏僻的小鎮,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弟弟,高中畢業後因家境貧困輟學,加入了海軍陸戰隊,服役長達六年。”
“介於他的優良表現,軍部安排他在家鄉小鎮的警署就職。西蒙帶著這個好訊息回到了家,並準備和談了10年戀愛的青梅竹馬結婚;他本該和我毫無交集。”
“但他發現,闊別多年的未婚妻‘墜入歧途’——反正她後來自殺了。愚蠢的女人,她在哪裡都是活不下去的。”
“林,你從哪裡找到的這些?”
此刻林安已用氣流術來到西蒙的身邊,後者看到筆記本和資料夾,眼睛一亮。
“它們足夠定罪了嗎?”林安問道。
“是的,做得很好。我們可以離開了。”
積水徹底淹沒了兩人的頭頂,西蒙過來拉住林安的手,一起遊向通往黑船上層。
貝內特仍在喃喃自語,敘述著生平最大的一次失敗。
“於是西蒙瘋了,他拋棄原本安穩的日子,加入dea,後來為了博取我的信任,在我手下幹了整整14年,最終在關鍵時刻出賣了我!”
甲板上的赫克託見到兩人,鬆了口氣。
“下面還有其他人嗎?”
西蒙搖搖頭,赫克託向救援隊打個了手勢,示意他們救到了所有幸存者。
水手和船員遭到了逮捕,跪在岸邊排成一列,另一些眼生的官方人員指揮警車,控制住混亂的場面。
西蒙展開翅膀,抓著林安飛往岸邊。
腳下的土地終於不再隨著浪濤左右晃盪,他回過頭,只見這艘氣派的巨輪迎著即將落下的夕陽,緩緩沉沒。
船體首先消失,然後是高高的桅杆和煙囪,最後是那面飄揚的、齜牙咧嘴的黑狗旗幟。
咕嚕嚕的氣泡冒出,水面漂浮著各種各樣的物品,不知多少公斤的白粉毀於一旦。
微風吹拂過西蒙和林安的髮梢,冷而腥鹹,海鷗的叫聲穿透嘈雜,在不遠處響起。
“林,你真是好樣的。”西蒙用一種溫和又讚許的語氣開口,“以黎明協會為首的內閣成員下達了政策。這下子,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在劫難逃。”
林安的腦海中,貝內特的語調上揚,張揚的怒火之下,夾雜著隱隱的挑釁。
“把我關進監獄又能怎樣?我這些年貢獻了至少10億刀樂的稅金,迪特里市的官方根本離不開這艘黑船!”
“那些對有罪加以讚許的人,很難對無罪表示同情。”西蒙說了下去,“林,不要放任人性的陰暗,也不要讓邪惡進入你的心。”
“onsieur,不管西蒙現在和你有多親熱,只要發現你在欺騙他——乓!你們一下子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啦!”
貝內特哈哈大笑,法語口音蠱惑人心。
“林,功利主義讓大多數人更好的生存,而倫理信仰讓我們更文明。”
西蒙轉過身,夕陽照在俊美的側臉上,他像教堂裡一尊不容褻瀆的大理石雕像。
“誠實、善良、仁慈、寬容,這些品質將我們定義為人類,有時會推動我們走向偉大。”
“宇宙中第一個權力就是自莪的權力,何必讓螻蟻阻攔你邁向自由呢。”貝內特不以為然,嘻嘻低語。
“呀卡嗎洗!”
林安操控賢者之石的雕像一拳打在貝內特臉上,她的靈魂萎靡,不再聒噪。
一個道具欄的工具,擱這和隊長演雙簧呢。
“隊長,林,嚇死我了!”岸上的米希靠過來,“走著走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