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人想阻攔我繼續這種生活,我就毫不猶豫地反擊。而不是像先知那樣,別人打你左臉,就把右臉也轉過去。
“奇蹟沒能使法老放過希伯來人,直到埃及所有的頭生子都受到懲罰,從身居王位的王子到土牢囚犯無一倖免,所以第二天法老就放人了。看吧,退讓永遠做不了主宰。”
“人類若不爭搶,還在雨林和鬣狗、猴子爭吃的呢。所以我藐視懦弱者,寧願眼睜睜地看他們被蹂躪至死。我也憎恨祖先的躲閃和畏縮。想起他們,我一點兒也不自豪。”
總統驕傲地拍了拍胸脯,一一羅列過去的成就讓他暫時從失敗的漩渦中得到了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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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是先祖鬼魂的容器,而是班圖總統齊塞克迪·庫瑪西!只要人類的歷史還存在一天,就無法從書上將我的名字抹去!班圖永遠都記得我,記得我統治了他們整整八年!”
“萬歲!萬歲!萬歲!”
他的話音未落,剎車聲打破了死寂。
林安從窗戶看去,一輛輛的吉普車和大巴車從四面八方駛來,烏泱泱地開進平坦大道,彷彿一條黑色的河流,士兵們開著坦克一路護送。
車子內部擠滿人,車頂則站著總統府雙眼通紅的親信。
他們舉起擴音喇叭,嘶聲力竭地大吼,聲音環繞整個空曠的天幕,四處亂撞。
“齊塞克迪·庫瑪西是班圖的第26任總統!他曾在他的時代創立輝煌!他帶領著班圖走向了下一個紀元!我們將永遠銘記他的功績!”
有人探出車窗,鼓起勇氣地出聲反駁。
“放我們離開!”
“我想投票給別人!不,我棄票了!”
“齊塞克迪不是個好總統!從來不是!”
被士兵強行圈在車裡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衣衫襤褸,有的華冠麗服,他們煞白的臉在槍口和刺刀下瑟瑟發抖,那幾個反抗者則立刻被開槍打死。
“班圖似乎不會銘記你太久。”林安評價道。
“下車!”
士兵們粗暴地開啟車門,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廣場上人頭攢動,至少站了一萬多人。
“這可不由他們說了算。”齊塞克迪揹著雙手,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陰影中的他露出詭譎笑容,“懦弱者沒有選擇的權力。”
熟悉的棕櫚樹和紗網殼在地上形成地衣般的紋路,以總統為中心爬上目所能及的物體,從辦公室向外擴散。
一瞬之間,廣場上那群唯唯諾諾的人亢奮起來,和親信一起舉起印著齊塞克迪半身像的旗幟,聲音洪亮地重複他們的話,一遍又一遍,震耳欲聾。
“齊塞克迪·庫瑪西是班圖的第26任總統!我們將永遠銘記他的功績!”
林安見識過這種神秘術,只要踏上棕櫚圖案的土地,普通人會被齊塞克迪操控,喪失獨立思考的能力,以實現他的目標為己任。
所謂的“領土”。
至於他的另一項能力,林安觀察親信和士兵的狀態,總覺得他們仍在受到“國度”的操控。
既然如此,齊塞克迪為什麼撤銷了對姆班布卡的掌控?
下一刻,總統忽然發出一聲怪異的咆哮,林安驚疑不定地看向他,下午的光芒閃爍,後者的身軀剎那間變成一棵筆挺的棕櫚樹。
樹幹無人看管般肆意長大,很快捅到了高約五米的天花板。
“碰!”
實質性碰撞的響聲傳來,林安瞳孔一縮。
他在時間碎片見過齊塞克迪化身遮天蔽日棕櫚樹的場景,但和先知的巨型蟒蛇一樣,那是一種靈魂形狀,並非肉體。
但剛剛的碰撞聲證明齊塞克迪正在經歷一場實打實的畸變。
汙染程度爆炸了?
這麼輕易?
一道靈光閃過腦海,林安串起了見面以來的蛛絲馬跡。
系統顯示不出的面板,情緒沉靜且絕望的齊塞克迪,以及不敢使用的原生神秘……
原來齊塞克迪的虛弱不是因為神秘後遺症,而是在這幾天之中,他遭到了“慾望之母”的嫁接!
故而他的資料發生改變,一旦使用原生神秘,就會導致自身的汙染程度以坐火箭般的速度飆升!
那位未知的“慾望之母”是傳說中的母體!
和多麗絲這種被嫁接的子代不同,林安只知道母體可以將低於自身評級的神秘嫁接到子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