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寫了一封信，講了喬治的事兒，還有老白洩密自己身份的事兒，對鵬城的黎文和小顧提出擔憂和懷疑。

將老白的照片，還有各種擺拍的都放信封裡，寫上張局長親啟（顧局長迴避。）

信扔到郵筒裡，到火車站拿出調查部的證件，堂而皇之買票回江城，調查部你們內部慢慢查吧。

回到江城，下車去照相館洗其他的照片，五天後來取，這公家單位工作時間真特麼彈性。

推開門看到何富英在院裡晾衣服，馬紅梅坐小板凳上擇菜。

“姐，今兒個週一，你咋沒上班呢？”

馬紅梅低頭沒吱聲，馬林感覺有事兒，待會兒再說。

何富英讓馬紅梅晾衣服，她跟進屋裡，“大林，你姐那工作黃了。”

馬林剛放下行李，聞聽此話一轉身，凶煞之氣嚇了何富英一跳。

“黃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上個月。”

“行，我知道了，先做飯吧，我饞娘做的那口酸菜了。”

見何富英欲言又止，馬林安撫她，“別擔心，保證讓我姐進一個她喜歡的單位，松省的單位隨便挑。”

何富英聽到兒子保證心裡鬆了一口氣，拍了下馬林肩膀，“又瞎說，單位是你家開的啊？”

吃飯的時候馬紅梅詳細說了這事兒，還有苗前軍和羅敷打聽到的訊息。

何富英感嘆，“沒想到咱家在江城這麼多朋友幫忙，雖說這事兒沒辦成，但是人家盡力了，咱也不能逼著人家給你弄個工作，心意到了就行。要說羅敷是個好兒媳婦，忙前忙後，東跑西跑的打聽。”

馬林端起大碗喝光酸菜湯，“我知道了，這事兒我來辦，一禮拜就有準信兒。”

從行李包裡拿出香江買的紗巾、女式襯衫、褲子和薄外套，成套的化妝品。

馬紅梅眼睛都亮了，沒工作的悲傷都忘腦後，跟何富英兩個人趕走馬林，關上門在屋裡試衣服。

馬林關了院門，包了一包東西揹著手走到光復路，挑開簾坐到榆木桌前的竹椅子上。這一年多生意好了，桌子上面搭了木棚子，裡面還生爐子。

老拐自覺站起來，讓小弟拿來墊子和枕頭放馬林身後。

手裡的包袱扔桌子上，老拐開啟一看，各種手錶，懷錶，袖釦，領帶夾。

“香江弄的，把貨散了錢給我。”

老拐明白，這種貨都到不了下面，香江來的洋貨，多少大院愛時髦的人等著呢，都不夠分的。

馬林伸出兩個手指，“兩件事兒。”

老拐放下包袱，認真聽著，這才是要命的要緊事兒。

“第一件，找苗前軍問問我姐的事兒跟誰有關，第二件，肖家人最近做什麼。”

“馬爺，三天內保準有回信兒。”

“明天。”馬林閉著眼睛，扔出一個手雷，老拐差點叫出聲。

看到桌子滾動的手雷保險栓還在，拿起包袱趕忙走了，馬爺怒了。

躺了半小時，化凍的破天，旁邊有爐子還是全身潮冷，收了手雷在黑市上溜溜達達。

捏碎四個佛爺的手指，有個嘴臭的，一掌打成白痴。

江城地下知道一件事兒，馬爺回來了，帶著殺氣，要出人命。

遠在京城的顧局和張局也知道馬林回來了，看著信封裡的照片面面相覷。

那封信沒讓老顧憤怒，也沒讓他有心情調侃。

張局手裡的煙飄著藍灰色煙霧，“黎文有嫌疑沒？”

顧局捻著手裡的信紙，“回到軍分割槽就被我兒子看管起來了，訊息還是洩露了。對方知道餘則成，這事兒應該是京城這邊或者江城那邊傳出去的。”

“不好辦嘍！”張局掏出手絹擦擦嘴，“上次就給他一個少校，大院的事兒大院了結。現在有人背後出手，你給小馬中校他也不答應。”

顧局放下信紙，“再壓就是仇，香江又死了200多人，人家直接回家了，這次拿什麼補償？不過也跟我們無關，誰提議讓他去香江的？”

“老文提的，咱們當場拍板做的決定，當時就說選一個心狠手辣的，身手高超而且懂外語，選來選去就馬林合適。”

“老文。”顧局手指敲著桌上玻璃板，“他閨女文思紅是卓家大房長孫媳婦，你說，會不會跟卓景輝失蹤有聯絡？”

“他們懷疑是馬林做的手腳？禮河縣尤副書記和田副部長失蹤的就很蹊蹺。但是樸幹事、韓助理還有紀家兄弟都是特務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