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裡人吵架了。”他說。
“嗯。”瞿川點頭。
他又等了會兒,“怎麼吵的?”
“我父母離婚了,你知道。”陸淵澄聳了聳肩,“今天一起吃年夜飯,我父母因為我吵起來了。我聽不下去,就自己出了門。”
大年夜一個人跑出來的小可憐。
瞿川一把勾住他脖子,“你沒有和他們吵起來吧?”
“沒有。”
陸淵澄神色如常,“他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怎麼可能破壞這麼重要的交流機會。”
“不去想這些了。”他扳過瞿川的臉,“明早起來再說。”
瞿川深知陸淵澄的話不能全信,尤其是觸及侯雯等人的部分。
太平靜了,陸淵澄說話的神色太平靜,好像這些答案已經在腹裡千錘百煉過,可以暢通無阻地講給任何人聽。
就像……
他是一灘死水,早就被大海吞沒了。只是大海消化不掉又排異不了,只能梗在喉頭。
瞿川心中長長地洩了口氣。
果然專業的事還得交給專業的人幹。
比如撬開陸淵澄的嘴。
不知道過年期間面診的費用夏寧蘊會翻幾倍,還好麻將贏了點錢,總歸夠用。
第二日一早,瞿媽媽敲著門。
“馬上要去看姥爺了,你還不起床嗎瞿川?”
瞿川驚醒,拿開陸淵澄橫在自己腰間的胳膊,頭髮亂糟糟。
“馬上來!”他邊喊邊下了床,陸淵澄在身後翻了個身。
他也清醒過來,“你們都出門了我呆在這裡不太好。”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瞿川匆匆披上外套,撲到床邊捧著他的臉親了口。
“我舅舅是做海邊民宿的,他怕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尷尬給我拿了鑰匙,你去找間海景房待著吧。”
陸淵澄的視線從那串鑰匙上移,看著他男朋友帥氣的臉龐。
他靜了靜,問:“那為什麼昨晚不讓我……”
“嘖,我可能放你大年夜的一個人流落在外?”瞿川撇嘴。
“你太心軟了。”陸淵澄撫上他的臉頰,捏了捏。
“如果我是個有壞心思的人怎麼辦?”
“你的壞心思還少嗎?”瞿川反握住他的手,“不許趁我不在偷偷去買套,買一個我吹一個。”
陸淵澄輕笑,“遵命。”
海景房偏日式,陸淵澄坐在一覽無餘的落地窗前,面前擺著一張茶桌。
他會泡茶,但用不來這些充滿禪意的茶具,更沒有心情。
不久前他接到一通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