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招呼客人一樣擺了擺手,兩腿盤起,愜意地仰頭吹著晚風。
瞿川盯著他後背敞開的領口看了會兒,默默坐下。
“t市也有濱江道吧,你去過嗎?”
這件t恤大概是買大了,不是後面太寬鬆就是側面,這會兒隨著陸淵澄側身的動作下滑一些,露出清淺的鎖骨,盛住了江面的水汽,瞿川很難不去看那裡。
他喉結滾了滾,偏開頭,“……嗯。”
陸淵澄似乎沒有察覺到,一嘆,“真想去看看。”
嗯?
瞿川顧不上別的,連忙看向他,“你有空可以來。”
他正想列舉t市濱江道的美景,就聽陸淵澄道:“那你會陪我嗎?”
“陪、陪啊。”瞿川結結巴巴,“我和任涵都可以來。”
“如果你寒假放得比我們早就可以來找我們,把想去的地方玩遍了再一起回來。”
他說了一大通,終於察覺到氣氛的怪異。
陸淵澄一直看著他。
見他停下了,陸淵澄才輕輕地問,“不能我們兩個人嗎?”
咚的,瞿川像被他兜頭撞了一下,心跳漏拍,只餘下無名的悸動。
他又開始結巴,耳尖泛紅,“可、可以。那什麼,客人最大嘛。”
陸淵澄輕笑,“我已經期待寒假了。”
“你……”
瞿川面色複雜,這話也太他媽怪了,就跟異地小情侶在分別前甜甜蜜蜜暢想幾個月後見了面要去哪裡玩,其中一個拖長了音說:
“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等等。瞿川突然渾身一震,熱氣湧上面頰,陸淵澄方才那個唇形分明是……想你了。
簡單三個字,卻怎麼都不該出現在他們兩之間。
瞿川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幸好現在盤腿坐在板上,不然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失足滑到江裡。
那陸淵澄的板就廢了。
“瞿川。”身邊的人喚他。
“那天在車上,你為什麼哭?”
瞿川還在兀自臉紅,聽了這話差點罵出聲。
他哭是因為誰?還不是某個友情騙子的錯。
陸淵澄:“你很容易因為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哭嗎?”
一切要出口的話突然都頓住,瞿川怔怔注視著江面,聽到貨船悠長的笛音穿透水汽而來。
“瞿川,”陸淵澄的氣息湊近了,“你還為了別的朋友哭過嗎?”
沒有。
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