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差地偏頭,玻璃門清晰地映出一張比鬼還要慘白的臉,渾身酒氣,沒有人會喜歡。
她停下所有動作,站了很久。
“你好,”瞿川試著伸手戳了戳對方的肩,“你還記得自己的門牌號嗎?”
對方晃了晃,“嘔。”
陸淵澄面色複雜,一副看不下去但又硬生生把自己釘在原地不走開的架勢。
瞿川不放棄,給嘔吐不止的人拍背,同時十分慶幸下樓的時候帶了瓶水。
他動作生疏地餵了水,指節小心地抬起,沒有碰到對方的臉。
“謝謝。”
終於,瞿川灌了半瓶水下去,那人開了口。
是一把有點沙啞的嗓子,更加模糊了性別的邊界。
林瑜寧吐空了胃裡的東西,一股燒灼感伴隨著酸水湧到喉頭,她避開兩人,踉蹌地走到垃圾桶後。
新一輪的嘔吐聲傳來。
瞿川和陸淵澄對視一會兒,猶豫著道:“你……要是受不了就先上去吧,我一個人能行。”
陸淵澄失笑,“沒這麼金貴。”
他從瞿川手裡接過水瓶,似乎想遞給人家,面色變換一會兒還是作罷,“我陪你,但只能當個旁觀的廢物。”
瞿川握著重新回到手裡的水瓶有點想笑,偏頭輕咳兩聲。
垃圾桶後傳來林瑜寧的聲音,“我沒事……”
她緩緩站起來,深吸口氣,“謝謝你們。”
瞿川看她的臉色不太放心,“需要我們叫保安送你上樓嗎?”
先前林瑜寧意識不清,現在她看上去清醒了點,或許可以打電話讓家人來接。
對方臉似乎更白了,輕輕搖頭。
“那……”瞿川尷尬地撓頭,遲疑著,“你一個人可以嗎……我們可以送你到單元樓下。”
做了一個假期的打工人,瞿川想到對方那異常嘈雜的工作環境,以及可能遇到的難纏醉鬼都替她頭疼。
好苦啊!
為了那點錢喝得要死要活,說不定還要拉到醫院洗胃,到手還不夠吃幾頓拉麵的。
當然,瞿川不知道林瑜寧的業績是店裡第一,代入感太強,他後腰的淤青已經開始痛了。
林瑜寧抬頭,謝絕的話剛到嘴邊,她認出這是前幾天來過的客人。
她記性極好,還記得同行有一個女生開了兩瓶酒,就是自己接的單。
業績之魂突然復甦,林瑜寧點頭,“……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們了。”
林瑜寧報出的地址竟然和民宿在同一個單元。
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