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陸淵澄聳肩,向後一靠,“要貓貓不要我唄。”
後排坐了三個人本就不算寬敞,他這麼一靠幾乎和瞿川肩膀相疊,空間愈發逼仄。
這說的是什麼話,瞿川氣笑了,“要你幹什麼?”
他一股腦地說著,“要你灌我酒還是要你和我一起半夜逛花園,或者要你來接我放學讓大家羨慕一下?”
“哦,”他補充,“要你出老千是嗎?”
江入松眨了眨眼,感覺好像被誤傷了。
她開口:“瞿……”
“確實。”陸淵澄截斷了她的話,“我是美麗廢物。”
他看上去很鬆弛,輕鬆地道:“我確實沒什麼用。”
他真正抓在手裡的似乎只有這副皮囊。
車裡靜了靜。
江入松無聲嘆氣,不再關注他們,只扭頭看著窗外。
身旁的人不再說話,瞿川驀地感到一陣更為強烈的不快與惱火漫了上來。
這算什麼?
不久前他還在花園裡絞盡腦汁肯定陸淵澄的價值,說他不符合廢物的定義,現在陸淵澄自己犯了錯,卻擺出一副“我就是爛”的態度就地一趟,把瞿川真正想說的話阻隔在外。
他憑什麼總是把事情變得這麼糟糕?
瞿川深吸口氣,叫他,“陸淵澄。”
閉目養神的人“嗯?”了一聲。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
陸淵澄睜開眼,驚訝地看過來。
瞿川又是深吸一口氣,“你覺得我很好欺負,所以把我當成好對付的貓貓狗狗,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他看到陸淵澄眨了眨眼。
從下午起就堆積在喉頭的話一湧而出,瞿川顫著嗓,“你他媽覺得我很好玩是不是?”
陸淵澄的表情終於變了。
他直起身,轎廂低矮,幾乎要碰到陸淵澄的頭。
“別哭。”他很低地哄,“對不起。”
“別碰我。”瞿川推開他的手,也壓著聲音,“你坐回去。”
陸淵澄幾乎整個人都側過來了,膝蓋不可避免地抵著瞿川的,仍舊試圖伸手拭他的眼淚。
他聽完了瞿川的控訴,似乎靠得更近了些。
“我沒有把你當貓貓狗狗。”
隧道里的光一閃而逝,短暫照亮了陸淵澄的面容。
“我不坐回去。”瞿川還在推他,陸淵澄索性捉住他的手。
“我不會坐回去。”陸淵澄重複。
瞿川指尖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