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下來。
男孩像背後長了眼,嘆氣,“我阿公總是喜歡早上喝濃茶,跟他說了好幾遍都不改。”
瞿川逗他,“真的?有多濃?”
陳陳本來想起身遞給他的,大概還是覺得不太好,坐在原地想了會兒,皺著眉,“比中藥還苦。”
這大概是他能想到最苦的東西了,瞿川招呼他,“來喝我們這裡的茶。不止你阿公,小孩子一大早喝濃茶也不好。”
陳陳正要說話,門前那片水域突然傳來幾聲嬉笑,聲音很渺遠,像是人在船上。
這個點就有人坐搖櫓船?
陸淵澄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瞿川沒看見,他笑著走向門口,“喲,兩個人都爬起來了?”
白靖楚進門時差點撞到竹鶴的腦袋,嚇得往旁邊一跳,鋪前叮鈴桄榔一陣響,那陣笑聲漸行漸遠,地上只剩陳師傅陣亡的那杯濃茶。
“媽呀!”白靖楚立刻蹲下去扶杯子,是個搪瓷大茶缸,外殼已經斑駁了,好歹沒壞。
瞿川涼涼地開口,“你完了,留在這裡打工吧。”
“對不起!”白靖楚緊張兮兮,“對不起啊啊啊……我去隔壁買包茶重新泡一杯!”
“不用啦。”陳陳安慰他,“阿公這杯茶都隔夜了……”
陸淵澄插進來,“不打工也行,拍片還債吧。”
“拍片?”柴溫面色古怪。
“嗯。”陸淵澄把瞿川嘴角的糕點屑抹掉,“做竹器行的學徒拍文化宣傳片。”
白靖楚肅然起敬,“原來小瞿是在做這個。”
陳師傅這時候回來了,看到店門口擠著四個小夥子愣了愣,隨即招呼,“進來吧。”
幾人混亂地擠進鋪子裡。
知道這是瞿川的一日師傅以後白靖楚就放開了,站在過道里比劃。
“師傅,您這兒過道有點太窄了,不考慮拓寬一下嗎?”白靖楚說,“你看我往這裡一站別人就出不去了。”
確實,過道僅容一人通行,柴溫想走到白靖楚前面去就得貼著他的身體結結實實擦過去。
白靖楚扯了扯衣襬,臉紅,“咳,要是一個人堵在這裡後面的人就過不去了。”
陳師傅捧著新沏好的茶,笑眯眯,“多少愛情故事都是在這樣擁擠的老鋪子裡擦出火花的,不用改。”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最心虛的顯然不是瞿川和陸淵澄,剛還在激情規劃空間結構的白靖楚癟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