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間一群工人正在忙活著。
那裡有袁大偉的影子。
“袁師傅呢?”
我問一個在切菜的男子。
“他?找他幹嗎?他剛才不是還在嗎?”
男子說完衝著人堆叫了幾聲,無人應答。
這時,一個個子高高頭頂白色廚師帽的人走過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喲,我還以為是誰來找袁師傅,原來是何老闆啊,咋的了?自家飯菜吃膩了,想來換個口味?”
這傢伙竟然認識我。
我說:“你是廚師長吧?你認識我?”
“咋不認識?聽說你現在又辦了學校,何總,是個牛人!”
我說:“你就別給我戴高帽子了,這家店是袁師傅開的?”
他點了點頭說:“是啊,怎麼了?想讓他給你幹?這是不可能的。”
我趕地緊說:“沒那意思,有些日子沒見他了,有些想念。你幫我找找咋樣?”
男子擺了下手說:“你就別費勁了,他除了做菜,誰都不見。”
“我和別人不一樣,我們是老相識了。”
“老相識也不中。他要見你早見了,這會不見了人肯定是躲你,你不明白?”
袁大偉不想見我,這我能理解。
但這時既然來了,我還是得和他談談,不能讓他誤會了我。
我說:“這樣吧,你忙你的了,我在這裡等他。”
男子打了聲口哨,說:“你最好出去等,這裡油煙大,嗆著你。”
我不以然笑笑,乾脆蹲下身子幫人摘菜。
我不相信,袁大偉能躲到那去,現在是中午,還有顧客不停地來。
沒多大一會,來了一個服務員,對我說:“袁師傅叫你。你跟我來。
我站起身來,跟著她進了一個小包間。
袁大偉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著我。
他比起以前瘦了很多,頭髮全白了。
我向他伸出手去,他動也沒動,我只好將手收回,在他對面坐下。
他先開的口:“說吧,找我啥事?我們倆還有啥說的?”
他明顯帶著不滿情緒。
我說:“袁叔,雪峰的事我一直想找你解釋下,我去找你沒找到,他的事是咎由自取。你不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法院都定性了的事,你幹嗎非要拉他墊背。”
“這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事嗎?他為了討好蔣碧雲,利用林曉鴿對他的感情害死了我兒子,這麼大的事你認為都無所謂嗎?”
提起這件事,我就情緒激動。
何東東不是我兒子,可他是條命。他沒礙著誰?
袁大偉眨巴了眼睛,嘆了一聲說:“這都是慾望所害,家俊,我不怪你。”
我說:“他是你乾兒子不假,何東東不是我親生,但我養了他四五年,早都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了。他才五歲啊,每次想到他的模樣我就傷心不已。雪峰是我哥們,
大學四年又一起到這裡來創業,他給我戴了綠帽子,又間接的害死了何東東,這樣的人你說是不是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還有,春節前康莊大道的店失火,據可靠訊息是一叫林曉松的男孩子使的壞,袁叔,為什麼偏偏是個姓林的,我最近忙還沒有去調查,但我想這個人和林曉鴿絕對有關係。我不明白了,世上的人都咋的了?好好的路不走,幹嗎要走彎路?”
我越說越激動,袁大偉坐在那裡,象一個死人一樣,一句不吭。
“在開庭的時候,雪峰交代讓我照顧你,我答應他了。”
袁大偉咧了下嘴,說:“這些事我都不知道,雪峰是個心機很重的人,沒想到他竟然幹了這麼多枉顧人倫的事。”
“是啊,我也想不到,他會這樣?他和老婆的事,我不怪他,畢竟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不是一個人就能左右的。但是他指使林曉鴿害死了何東東,這事太大了。”
袁大偉站起身朝我鞠了一躬說:“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趕緊還了一躬,說:“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只想往前看。如果你有任何的需要,一個電話我隨叫隨到。”
我不想在這裡再呆下去。
關於林雪峰給我使的壞何至於此。
何家餐館老鼠頭事件害的我差點爬不起來,他進了監獄接受了教育不照樣是估伎重演嗎?
一個在監獄裡接受再教育都不頂用,難道是要去地獄走一趟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