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定在位於郊區的一家川菜館。
雖然我的店裡也附有川菜,但同樣的東西叫習慣了就會厭煩。
我帶著我媽楊豆豆和楊安西來到店裡,崔浩宇兩口子帶著一對兒女早到了。
生了孩子的苗秀完全失去了往日苗條的身材,臉上面板松馳,本來就比崔浩宇大好多,越發顯的老氣橫秋。
我不由有些擔心,以她這樣的狀態婚姻能維持多久。
崔浩宇一把拉過楊安西,目光閃爍地在楊豆豆臉上掃視了下,然後落在我身上:“何總,一年到頭了,略表一下心意。”
我說:“別搞的和外人似的。我是校長,你是副校長,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都是自己人。”
崔浩宇說:“我這個副校長能有多大的含金量,所以,還是感謝。”
楊豆豆親熱地和崔浩宇的兩個孩子打招呼。
苗秀則坐在那裡,臉上無半分喜氣。
這傢伙,分明就是不歡迎我們。
我說:“苗秀,你這是咋的了?好象誰把你的饅頭掰了似的。”
苗秀憤憤地說:“家俊,你來評評這個理。憑什麼就得我們帶著孩子回去看他們?一個接一個電話的打,當時是他們口口聲聲不認我這個媳婦的。”
原來她還在糾結回河州的事。
崔浩宇大聲說:“行,今天就讓何總給我們評個理,我父母想孫子孫女了想讓我們回去團年,怎麼了?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雖然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件事我還是必須得說說他們。
我說:“苗秀,當時崔叔是不認你這個媳婦,可後來看在孫子的份上不是也承認你了?孩子生下來就給了一百萬元,你又何必這樣計較?再說了,要是沒有崔叔拿出來這三百萬元,你們也成不了學校的股東。我覺得你們應該回去。”
“是啊,是啊,應該回去過年。”
我媽插了一句。
“不行,我不同意。為了這個孩子我受了多大委屈?這會想孫子了?當初幹嗎去了?”
見苗秀還是口氣強硬。
我說:“你們不回去,不如讓他們來北唐啊!反正你們的房子那麼大。”
崔浩宇說:“要是這樣能行就好了,人家不同意啊。”
我簡直無語了。
苗秀這個女人是要作死的前奏啊。
“那現在咋辦?你給父母怎麼回的?”
崔浩宇說:“我告訴他們明天回去,可苗秀不同意。”
為了這麼點事在這裡較真?真是太過分了。
我還想要勸苗秀,她直接指著我說:“誰都不要勸我,反正這輩子我是和他們結下仇了。”
話說到這份上,我只好打住了。
楊豆豆一直沒有說話,默默地吃著飯。
這頓飯吃的相當的沒勁,那裡還有新年的氣氛,簡直就象是在赴刑場一樣難受。
臨走,我拍了拍崔浩宇的肩膀,無聲的作了告別。
回家的路上,我媽一直在說苗秀的不是,什麼不知好歹不分輕重等等。
楊豆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說:“你咋不說話?浩宇可是你老同學,你總得向著他吧?”
楊豆豆撇撇嘴說:“這都是你乾的好事!他現在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得負責任才行,你就這樣嘆嘴巴一抹就走了?”
“那我還能怎麼樣?說到底都是他立場不堅定造成的後果。”
楊豆豆長嘆一聲,說:“這種事可是勉強不來的。”
我扭頭看了她一眼。
心想,她這可是話中有話,指桑罵槐。
回到家,就看到崔浩宇發來的訊息。
短短四個字:我受夠了!
我立即將電話打給他。
“何總,你現在看明白了吧?當時我看不上她是原因的。太自私了,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同是天涯倫落人。這樣,我給崔叔打個電話,讓他不要為難你。”
“不,這一次我不讓再讓著她了。”
我一驚,問:“你想咋辦?”
“離婚!和這樣的女人一刀兩斷。”
我立即阻止他:“使不得。真的,看在孩子的份上。”
“就是因為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才接納了她,可她卻讓我不要認父母,這樣的女人要她幹嗎?”
崔浩宇的話讓我無力反駁。
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