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她,徑直離開了。
攤上這樣的親戚,我自認倒黴。
怪只能怪自己當年被外表蒙了雙眼,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實則是揀了只破鞋。
事到如今,自己釀的苦酒只能由自己品嚐了。
好在,周靜宜的出現點燃了我對未生生活的希望。
儘管我知道這種情感只能埋在心裡,但她畢竟是希望。
一離開巴頓小區,我就給董春喜打電話。
“大哥,最近還好吧?”
董春喜畢恭畢敬地說:“挺好的,家俊,周經理在那邊怎麼樣?她可是個人物,你還要好好把她留住。”
“是嗎?你也看出來她不簡單。”
“是啊,這個女孩子家境一定不簡單,但是她從來不和外人談她的家庭。我懷疑,非富即貴。”
這一點我和他有同感。
一個普通人是沒法弄到安西食品監督管理局的公章的。
為恢復湯裡撈火鍋的名譽不惜找託,沒有一定的經濟實力也是辦不到的。
這年頭,要麼耍的是票子要麼耍的是人脈。
“是嗎?她到你店裡的時候都沒有填寫詳細的家庭情況嗎?”
“沒有,只是說她是京都來的,別的就是不肯說。”
這樣啊,原來我還真小看她了。
原以為她是青銅,實際是王者。
“大哥,過段時間我們要召開全國加盟店會議,你來參加嗎?”
董春喜說:“那是當然,剛好我回去看下我父親。”
這傢伙,當著我的面竟然都不敢提看望崔慧琴。
“咱媽,她……”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不要和我提她。”
我一愣,這是為什麼?
難道這對母子之間還有極深的矛盾?
“好,我今天打電話是想問你,上次你說的那位經常在飯店門口出沒的男子,他還有去嗎?”
我的話立即調動了董春喜的神經。
“你說的是顧叔叔?”
“是的,也就是我的現任岳父。聽說他最近又來到了安西,我擔心他會去找你。”
從他的口氣中,我已經判定顧天一和他有接觸,不然他不會是這種口氣。
他說:“他這幾天經常在店裡吃飯,我也沒收他的錢,畢竟他是我姐的繼父。”
我一聽就急了說:“你不要對他這樣,飯店又不是福利院,憑什麼吃飯不掏錢?”
他停頓了下,說:“這我可辦不到,畢竟他是我親生母親的男人。要是我連一頓飯都管不起,不得讓人罵我?”
我想告訴他的是不是這錢的問題,而是他那樣的男人根本不能打交道。
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董春喜比我年長,人家有人家的思想,用不著我在這裡指手畫腳。
“好吧,我就是想提醒下你,他是個人品惡劣的人。”
“行,我知道了。家俊,我母親那裡,你多費心。”
這個人咋這樣?剛才提起崔慧琴是迴避態度,這會竟然又關心起她來了。
“那當然,一個女婿半個兒。哥,下次顧天一再去吃飯,不要給他臉色。”
董春喜乾笑了兩聲,說:“好。家俊,對我妹子好點。”
我聽他話中有話,分明是知道了什麼。
“嗯。”
結束通話了電話,我發了一會呆。
這一次,顧天一是找對人了,以董春喜的性情對他絕對是好吃好喝的款待,可他是一隻狼。
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他的。
懷著不安的心情,我給顧曉曉打電話,讓她無論如何將顧天一叫回北唐。
顧曉曉也很是惱火,大罵:“這個老傢伙真是瘋了。”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你們母女倆都拿他沒有辦法?你老實說,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中?”
顧曉曉怒氣衝衝地說:“胡說什麼?畢竟他養大了我,我能將他怎麼樣?”
事情一定不象她說的那麼簡單。
按常理,作為繼女,既可以對他好也可以對他不好。
可顧曉曉對他卻是又敬又怕。
我想起何東東說的話,心中的疑慮更重了。
這段時間何東東又回到了巴頓別墅8號,我有些日子沒見了。
不如趁沒有事去接孩子,說不定能從他口中得到些什麼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