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就看見他自己就這麼下地了,連拖鞋都沒有穿。
孫天策不解了,“你幹嘛去啊?你發高燒了知道嗎?”
洪彥沒有回答,就這麼穿著秋衣秋褲晃出去了。
孫天策覺著這人是不是腦子燒壞了,這就立馬下地去拽他回來,結果出了門就看見這人拿著一串鑰匙在鬥鑰匙孔。
那鑰匙明明就是黃家配給他的鑰匙,看來這酒瘋不是一般的嚴重。
“要不就先在我那裡將就一下吧,你屋子空調沒開,冰冷的,我睡沙發上,再讓外公他們送點退燒藥過來,你似乎燒的挺厲害的。”
這是孫天策自以為與洪彥相處以來說過的最心平氣和的一句話,而且這也是為他著想。
結果他來了一句,“你給我滾蛋,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
孫天策覺著這話總算是對自己說的了。
“我還不想看見你呢,什麼人都能撩你是吧?就那傻逼和你才認識幾天?遊戲裡的人你也要,你髒不髒!”
“髒你麻痺。”
“你再罵一句。”
“草尼瑪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站都站不穩了,好容易在被子裡捂出來的力氣也耗幹了。
孫天策怕他就那麼倒下去,這就一把從後面抱著他將他拖進了房間。
途中洪彥大喊:“我熱,外面涼快。”
孫天策知道他溫度肯定很高,因為光是夾著他的胳肢窩都能感覺到那燥人的熱意,但怎麼也不能就讓他在外面凍。
這就哄孩子一樣道:“我把空調關了,一樣涼快。”
把他拽上床之後就用手按著他,這人似乎也實在沒有力氣,掙扎了兩下之後就說:“我渴了。”
孫天策這會子想起來他那乾裂的嗓子,這便道:“那你不準起來,不然我還會把你拖回來的。”
“嗯。”他竟然意外道乖。
孫天策都有點不適應的看了他一眼,看他滿臉通紅,就這麼半迷離的看著自己,他立馬扭頭去給他倒水,順便還找了退燒藥。
可能是真的渴了,連著一大杯水喝了下去,眼看著要到底,他趕緊道:“留點留點,藥還沒吃。”
這傢伙當沒聽見,一口乾完,完了道:“我才不吃藥。”
孫天策被這話說的愣在了風中,三秒鐘後回神道:“你是小孩兒嗎?這麼大年紀還撒什麼嬌。”
對方於是被子矇頭。
孫天策一把拽下來道:“你不吃小心燒死。”
對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無聲的抗拒。
孫天策投降了,“得得得,我請你吃了還不行嗎?來來來,我再給你倒點水。”
倒完水之後就半扶著他起來,看他迷糊糊的,就不自覺嘀咕道:“乖啊,一口就下去了,一點也不苦,可甜了,真厲害……”
看他吃完之後,孫天策自己都覺著自己是個弱智,這就立馬喝了剩下的水,然後回到被窩裡。
他本來想另拿一床被子的,可是又怕一不小心睡過去,怕他燒的更嚴重。
這便一隻手搭在他的手上,然後準備用被子將中間的縫隙塞滿,這樣兩人自然就被隔了下來。
可是剛起手,旁邊的人就翻個身面朝著他道:“我冷。”
你剛才還說熱了要站外面呢,難道這麼快就退熱了?
這就用手去倘他的額頭,發現還是燙的驚人,這是虛寒了,想給他掀開點被子。
“我冷。”
又是一句,孫天策幫他撐被子的手停了,然後轉身將他摟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問他,“暖和了嗎?”
他悶在他的胸前回:“恩。”
直至這時候他才明白,這人現在的處境和自己當初失去黃秀英小姐時是一樣的,一種表現痛苦的方式而已。
沒有人瞭解當事人的痛苦,旁觀者最多都是同情。
時間長了人們會忘記,但是當事人永遠不會。
他不知道讓一個同性戀從此將性取向當成病一樣的治療是個什麼概念,如果他天生就喜歡同性且無法改變,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他將孤獨一生?
孤獨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生孤獨。
當天晚上,孫天策一直等到半夜他退燒了才睡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旁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等他從床上起來走去找人的時候發現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自己的房間了,這會子正從房間出來,準備去上班。
洪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