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颯把劍又推近了幾分,鋒利的刃立刻在春孃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示意她說實話。
“真的沒有,當初我娘去庵裡上香,正趕上惠恩師太圓寂,無意中撿到了她遺留下來的一本毒經和一瓶藥,那瓶藥就是夢紅塵”,春娘好奇為什麼冷颯至今半點春藥發作的跡象都沒有,顯然這時候她不敢開口去問了,而拿著劍的冷颯,手輕輕地抖了一下,刻意用內力壓制藥效,背上早已溼透,只因是黑衣,當場的人都沒有發現。
“那本毒經呢?”,對毒物頗有興趣的紅顏問。
“已經燒了,上面沒有夢紅塵的配方”,春娘低頭小聲說,生怕這位大爺一個不高興,她就小命休矣。
芽兒暈了,不是嚇的,是藥效又發作了。
“那夢紅塵總還有吧,給我一顆,看能不能配出解藥!”,紅顏的耐心也已到極致。
春娘有點哀,不得不這樣說,“她吃的那一顆已經是最後一顆了。;。;。;。;。;。;”。
紅顏耐心告罄,直接一掃袖子,一股綠色的藥粉撲到春娘臉上,她躲閃不及,被撲個正著,一向風流至極的紅塵春娘因為對一個男人不恰當的肖想之心,瞬間失了性命,而且還是死在自己的毒物之下,這藥是紅顏在她房裡的櫃子裡拿的,果真是因果報應,紅塵春娘隨著最後一顆夢紅塵一起化作紅塵塵土,灰飛煙滅了。
解毒
只是可憐我們正豆蔻年華的小芽兒正開始她生命的倒計時!
“紅顏,把你的續命丸給我!”,冷颯放下芽兒,攔住了正準備走的紅顏。
紅顏聞言,立馬跳開,“你開什麼玩笑,這可續命丸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宮裡搶回來的,我不可能拿它來保這個小丫頭的命,冷臉,你想都不要想!”
“拿來!”,冷颯沒有多言,手中的劍已經出鞘。
“你想跟我動手?”,紅顏詫異,兩人同在血樓十數年,從來不曾真正意義上的廝殺過,今天冷颯既然對他拔劍了,“冷臉,我們是殺手,本就沒什麼道義可講,就算她曾救你,現在也已經還清了,犯不著這般掏心掏肺”。
“給我”,冷颯不為所動,但眼神裡已多了些柔軟。
紅顏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塞進了他懷裡,“冷臉,續命丸就這麼一顆,你自己看著辦吧,你要是給她服了,你我以後有什麼事就只能等死了。雖然我現在覺得活著真沒意思,但我還不想死。。。。。。”話裡的淒涼誰知,說到後面,紅顏的聲音有些許不定,轉過身,“另外告訴你,藥良現在在洛城”,說完紅顏就走了,在夜色裡留下個淒涼妖嬈的背影。
冷颯把藥交給楚風讓他給芽兒服下。續命丸是前朝御醫留下的,這世上也就僅存那麼一顆,不管受多重的傷,多厲害的毒,續命丸都能保人十天性命。紅顏為了從戒備森嚴的皇宮裡拿到它,足足籌備了一年,回來的時候受了重傷,休養了三個月才下床。這也是冷颯跟他提到續命丸,他這麼大反應的緣故。
十天足夠帶芽兒去洛城找藥良,楚風竟然提出他先行騎馬去洛城,芽兒時不時昏迷,經不起馬上的顛簸,只能坐馬車。畢竟洛城那麼大,誰知道藥良貓在哪個角落,再說但凡有點本事的人都有些不合群的怪癖,藥良就是其一,醫術不凡,但醫人總喜歡討價還價,出不起他看得上的價碼,就是天皇老子,他都一概不理。當初紅顏拿一朵天山雪蓮,換他回答一個問題。
楚風一介文弱書生,但馬騎得極好,這也讓冷颯有絲絲稱奇,這給這個小村裡迂腐的私塾先生平添了些不平常的色彩。
待在屋裡有點悶,芽兒走到院子裡散散步,她和藥良作為客人住在了一個單獨的院子,名字叫近月,這名字聽起來似乎還有那麼一股子詩意,其實只不過是因為這院子與望月湖相鄰,剛一開始聽到這樣的解釋,芽兒不禁啞然失笑,再仔細想想倒也坦然了,他胡大旺不過一介商人,終日混於金銀銅臭中,還指望他有多少詩情畫意不成。院子比較空,坐在石亭裡,望著那一叢青竹,清風搖曳,暑熱全消,甚為愜意。
藥良從屋裡出來,一身青衣,長袖飄逸,袖裡生風,一頭烏絲散散的揚著,芽兒望著竟有了一絲痴迷,藥良在芽兒旁邊的凳子上坐下,芽兒這才晃過神來給他斟上杯茶,“乾爹,像你這般做一個暢然隨意的江湖人真好,江山美景,世間百態都入眼不入心,那股子自由是皇帝都比不上的!”
武功
“子非我,焉知我之樂?”,藥良輕抿了一口茶水,今天這茶越發苦了,隱忍著吞下,已不願再嘗第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