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芽兒朝前走了幾步,並不看他,頂著這樣一張臉,她看著還真有點彆扭,“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醞釀著要造反?”
明月立馬打量四周,確認周圍沒人才放下心來,“你胡說八道什麼呀”,罵道。
“你不用急著否認,你只要告訴他,我不希望他那樣做,而且會盡一切力量阻止他”,楚芽兒表情很堅決。
“你是不是有病,你不想當皇后嗎?”,明月壓低了聲音,他有些被她的說辭嚇到。
楚芽兒搖頭,“我不想,他要是真的得到那個位置,那我們之間完蛋了”,說完這個,轉身就走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也半點不帶解釋的。
那利落的背影倒是讓明月稍稍出神了。
“我沒想到樓主竟然是你”,紅顏舍掉他那一身張揚的紅衣,像是整個換了一個人,他長得並不難看,只是往日打扮的過於乖張,讓人都記不得他真正的長相。一席大多數商人穿的厚重長衫,簡單束起了頭髮,拋卻了紅衣,洗掉了脂粉,眼前的紅顏就像一位文質彬彬的教書先生,但你仔細一看他的眼睛,卻又會自覺拋掉這樣一個比喻,因為那眼睛裡盛滿了厲色。
又一次彙報任務,只是他沒想到,樓主會在他面前驟然摘下臉上的面具。
世人皆知血樓,卻無人知血樓樓主是誰,不知道姓甚名誰,不知他長相如何。
當那略顯猙獰的面具摘下來,儘管紅顏做了心理建設,但看到那張臉還是驚呼,不是因為他長得多麼恐怖,只是那張臉他過於熟悉。
面具下的竟然是藥良。
一個濟世救人的醫者,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一看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身份,竟然是同一個人。
“自然是我,你覺得這世界上除了製毒的人誰還能解得了你們身上長期種下的毒…流光”,此刻的藥良絲毫沒有在楚芽兒面前那股子淡淡的玩世不恭,整個一個黑臉人。
“難怪我之前一直怕樓裡知道藥良能解流光,會被殺掉,卻一直沒有動靜,樓裡的人從來沒在藥良面前出現過”,一旦事情想通,發現一切都有跡可循。
藥良嘴角掛著一絲獰笑。
“這麼些年,從來沒見過你的真面目,今天在我面前摘下面具,是想要我消失了是吧”,紅顏想到了這個最大的可能,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守秘密。
藥良搖了搖頭,“血樓裡面屬你和冷颯最出色,冷颯我是指望不上了,你我自然是要留著,不單要留著,還要委以重任”。
“既然你是……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替冷颯解毒?”,紅顏對此很是不解,“僅僅因為楚芽兒的懇求?”
“冷颯作為一個殺手,他已經廢了,他寧願毒發,也不願意服從命令,既然廢了,我何不賣楚芽兒一個人情”,藥良給出了他的解釋。
“那你想要我幹什麼?”,紅顏問道。
“你隨我去做一件大事,事成之後,你就是這血樓的樓主”,藥良眼睛裡閃耀著詭異的光芒,顯然是對他嘴裡說的大事無比期待。
紅顏知道,他不能說他不願意,那就意味著,他要死了。血樓樓主嘛,至少以後不用再擔心,樓主心血來潮再去追殺冷颯,他已經退隱了,想過平安日子,自己能夠保他這一份平安,最好不過了。
“屬下領命”,紅顏跪了下來。此時的他並不知道等待他的到底是什麼。
那一日,一大早就烏雲密佈,陰沉沉的,但雨卻一直沒落下來。
楚芽兒正用著早膳,眼皮跳個不停,手裡捏著勺子,但心裡總覺得惴惴不安,感覺有大事要發生了。
果然,萍兒剛把膳食撤下去,宮外的小太監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顧不上行禮,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公主,護**把皇宮給圍了,眼瞅著就要進來了……”。
果然,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禁衛軍呢?”,皇宮重地,一向有幾萬精兵把守,應該沒那麼容易攻進來的。
“禁衛軍裡面有人跟護**串通了,護**直接從西門長驅直入了,禁衛軍壓根來不及反應”,小太監說著剛聽來的訊息,“公主,趕緊去御花園吧,主子們都在那裡等著皇上指示了”。
御花園里人聲鼎沸,密密麻麻的人站滿了半個園子,各宮妃子,太監,宮女,第一次覺得這皇城內,竟然裝下了這麼多人。
一步一步走過去,耳邊不絕女人的哭泣聲,“這個怎麼辦才好,等他們殺進來,哪還有我們的活路?”
“援兵,怎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