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早上七點整。”
淡語撓撓頭妥協:“走吧走吧,去回籠覺。”
祁家二老到家都晚飯時間了,祈汜父母果然都是事業心重的人,裝束十分乾練,看上去就是精明嚴肅的人,不過祈媽媽對著熱騰騰的一桌飯菜還是難得地表示了一下詫異。
祈汜和父母打了個招呼,把還在廚房的淡語拖出來和自己父母打了個招呼。
淡語乖巧地問好,那小胳膊小腿可規矩得簡直是文靜少年的楷模。
祁媽媽露出了慈愛的笑容,不得不說淡語這種外形,如果忽略他的內心的話,還是相當能討媽媽級女人的喜愛的。
祁媽媽忍不住也母愛了一把,摸摸淡語的頭髮道:“阿汜啊,你這同學長得可真秀氣啊。”
淡語最恨人家用漂亮,美人,秀氣之類詞語形容他,奈何此時頭上撫摸得歡暢的是祈汜老孃,淡語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頂著一張人見人愛的愛是件佔了先天性便宜的事。
看見祁爸爸,就知道祈汜和他父親長得有多像,五官上幾乎是印拓下來的,不過祁父臉色多了一點歲月印刻的紋路和滄桑。
淡語朝祁爸爸問好之後,祈爸爸不過點點頭,臉色都沒啥變動。果然是父子倆啊。
這一頓晚餐,淡語算和祁家人共處得其樂融融,算上席間祁媽媽嘮叨自己兒子不懂事,居然讓客人煮飯做菜這點插曲,淡語算是得到了祁家雙親一致的好感。
祈汜咬著筷子不聲不響的,什麼客人啊,都兒媳婦了。
這晚上兩人擠在一張床上,淡語抱著祈汜一條胳膊感嘆:你爸媽都是很好的爸媽啊。
祈汜知道他是想念過世的雙親,嘴上沒出聲安慰,不過動作上的溫柔和小心翼翼卻讓淡語十分受用,背上蹭著的胸膛和肩上輕輕蠕動的腦袋,那些相觸的溫暖太過真實,已經安慰了舉目無親的悲傷。
祈汜發現淡語果然比自己適合做個好兒子。
一日三餐的主廚,準備好一天要喝的開水,客廳亂了髒了會收拾,會下樓倒好垃圾,一家人看電視的時候淡語還會偶爾給被時代遺落的祁家二老科普,那個認真又耐心的樣啊,祈汜都嫉妒。
祈媽媽偷偷地問兒子:你真是把同學帶回家了?那真的不是你付了工資給招來咱家幹活的?
祈汜嚴肅地點頭:“真的是同學。”不過還有另外一層關係罷了。
祁家父母也是十分不諳廚藝的主,原本一家三口都是吃外食的多,淡語一來倒是把一家人的習慣都給改掉了。
祈媽媽終歸覺得不太妥當,飯桌上斟酌著開口:“小弈啊,你在家就是這麼勤快的?”
淡語半天才反應過來“小弈”是在叫他,來了北京之後就再沒人這麼叫過,淡語揉揉酸酸的鼻子:“恩,我媽身體不好,家務都是我和我爸做的。”淡語母親當年難產,之後十幾年身體一直不好,淡語之賢惠與其完全不可分割。
祈媽媽看看老公再看看兒子,這就是差距啊。祈爸爸輕輕咳了一聲表示慚愧。祈汜一邊慚愧一邊自豪。
祈媽媽繼續說:“小弈啊,在咱家不用這麼拘束,以前餐飲什麼的,我們家都習慣出去吃的。你這麼忙活阿姨和阿汜他爸都覺得過意不去啊。”
阿汜他爸吃家常菜加白米飯吃得可投入,完全沒表達出一絲過意不去的意思。
“出去吃又貴又不健康啊,”淡語忽然有點激動,反應過來對面是祈汜的娘,立刻放溫和了語氣,“而且寒假這段時間我借住在阿姨家,不幹點什麼我也過意不去啊。”
祈媽媽還要再說,祈爸爸吃得心滿意足,終於也開口了:“阿汜他爸覺得,小夥子勤勞點沒啥不好的,飯菜很好吃。”後半句邊說邊還拍了拍淡語的肩表示讚揚。
祈汜覺得這真是個好徵兆,自家父親一向偏嚴肅,和自己兒子牽手擁抱之類的身體接觸都不多,現在看來對淡語的印象真是不錯。
回頭祈媽媽怪自己老公:“我說老頭子你真是越來越糊塗了,使喚別人家兒子這麼好意思啊!”
祈爸爸剔著牙斜了一下眼神,看著報紙頭也沒回:“一年到頭吃幾頓家常菜容易嗎?再說年輕人嘛,乾點活沒什麼的,回頭等過年的時候,我們給小弈大點的紅包不就成了嗎?哎,阿汜不是說了,小弈家還離北京挺遠的吧?以後咱能幫著關照的地方有的是,老太婆你就不要多想了。”
祈媽媽聽著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徹底放任了淡語在自己家的勤勞行為。
祈汜和淡語在廚房整理食材,淡語靠近祈汜指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