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了一些私事,等我到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老李坐在一輛別克商務車裡,見我來了,他把手中的望遠鏡遞過來,指著遠處的一排土房說:“都在裡面。”
這一片都是廢棄的工業區,原本也有過它的輝煌。以前考察政績的時候,一般會以GDP作為一個重要的指標。當然也不是說現在就不重要了,但國家調整了政策,把環保提到了一定高度,為了保護環境,也為了提高政績,就把一片高汙染企業轉移到了縣裡,剩下的高科技企業也搬到了新的高新區。如今這裡只剩下一排排空置的廠房,還有四圍不住飛長的野草。
那五個人是在一間磚廠的廠房裡,旁邊還有兩間倉庫。廠房正中有一排玻璃窗,但都被紙糊上了,從外面看不到裡面。但在房頂有兩個排氣窗,而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地勢又比廠房要高出一大截,老李就是利用排氣窗進行監視的。
據老李說,從他到這裡,這夥人就沒出去過。
我就著望遠鏡看了幾眼,其中有兩人看上去像是高加索人種,餘下的三人則有點斯拉夫人種的意思,光從這點上分不出是來自哪裡的組織。
五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手中拿著撲克,瞅了幾眼這架式,倒像是在玩兒“BLACK JACK”。每個人身下都放著一把微型衝鋒槍,都是改造的,不是從正規軍工廠裡流出來的。
我想了想,拍了拍老李:“你先回去吧!”
老李愕然道:“回去?這裡……?”
我點了點頭:“這裡沒事兒!你回家吧!”
老李還想說些什麼,看了我一眼後,無奈地開啟車門。
“車你開走。”我放下望遠鏡,走了下來。
“那好吧!”老李不再說什麼。
公司裡的三個人裡,以老李的服從性最強,這可能也是以前在部隊裡呆得最久的原因。小高也是部隊出來的,但年紀還輕,性子沒定下來。
至於曹克,他年紀和小高差不多,業務能力卻要強出一截。雖然沒參過軍,卻自小習武,要論擒拿格鬥,不輸小高和老李。
我把老李支走,還有一層意思。現在雖然不清楚裡面是什麼人,但肯定不是軟柿子。又牽扯到引路者,還有畢文盛身後的綠色使者,這灘渾水,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淌的。
我是迫不得已,他們則能免就免了。
等車子走遠了,我深吸一口氣,飛快地朝廠房奔去。
到了門前,我暗地開啟“神眼”,以數倍計提高視覺靈敏度。
我低頭看了一眼,門上只搭了一把鐵鏈,並沒有鎖上,試著一推門,門就開了。
只聽“咔咔”幾聲,裡面人驚叫道:“什麼人?”
俄語?會得不多,但交流不成問題。
我笑著拍了拍手,走進去,看著已經從桌旁圍了過來的五人道:“收保護費的。”
其中一個身體魁梧,滿臉橫肉的傢伙,怒道:“什麼保護費?”
我從口袋裡取出下午特地在電腦上仿製的單據道:“水費、電費、車輛保管費、物業管理費……自己拿過去看吧!太多了,我也懶得說!”
說完,我把單據往桌上一拍,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這五人聽得一愣一愣地,相互望了幾眼後,其中一人咳嗽道:“我們不是這裡的業主……”
我故意皺著眉頭:“不是業主?不是業主怎麼在這裡?快點兒!把錢給交了,小爺我家那位還等我回去辦事兒呢!”
這話一出口,其中兩人手往腰後一伸,就打算殺人滅口,卻被另外一人攔住了。他笑著道:“這位小哥!多少錢?你說!我們給!”
“不識字嗎?單子在桌子上!自己看去!”我拍著桌子嚷道。
那人撓了撓頭:“你看我們長這樣像是識中國字的嗎?”
我故意嘆了口氣:“這人啊……多掌握幾門外語沒壞處!你看,我這不是中國人也會說俄語嘛。找工作也多了條門路啊。”
那人笑道:“是!是!您說得對!趕明兒我們回去就請人給教教,這錢……”
“兩萬人民幣!”我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
“什麼?”他身後有兩人立刻嚷了起來。
“嫌貴?”我冷笑道:“我這兒還是把滯納金給免了才得來的數兒!沒錢?行!我走!”
我一手抓起單子就往外走,那人一把將我攔住,陪笑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這錢……能不能優惠點兒?”
我皺了皺眉頭:“優惠?你當是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