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執起手中的紅酒抿了抿,正準備吩咐黑衣人一些事宜時,身後突然閃過一抹倉促的身影。
絳紅色的紅酒,隔著透亮明鏡的玻璃杯,映出一抹冰藍色的嬌俏身姿,李晨光眼眸一頓,立刻確認對方的身份。
顧南溪不知為何,突然在奔跑,而她的身後,遲墨正邁開步子窮追不捨。
現在是原因情況不明,顧南溪是由自己帶過來的女伴,李晨光理所應當的是幫她解決困擾。
李晨光並未有任何的猶豫,眉眼不眨,對著旁邊的黑衣人吩咐著說道:“立刻將他給我攔下來!”
黑衣人聞言,立刻那對著身上隱藏的通訊裝置,下令人即刻攔截。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追了上來,踢踢踏踏的,在空寂的走廊裡顯得格外的恐懼與突兀。
皮鞋鉻著地板的聲音,急促得略微紊亂,但卻還是讓人感到它的逼迫。
聲音的靠近,彷彿無形中伸出的手,猛地扼住人的心臟,令人慌神,魂不附體。
腳背的傷被皮鞋鉻著,發出鑽心的疼。
顧南溪有些著急,提著裙襬,用最大的力氣往前奔跑,渾身的血液倒流,呼吸也跟著粗重急促。
眼前不斷閃過,五年前最絕望最慘淡無光的日子,那些團聚而來的謾罵討要,以及自己放棄尊卑的供奉。
那個撲向自己的肥碩身體,在幾番掙扎後,失手錯傷,鮮活生命的流逝。
“啊!……”突然,黑暗裡猛地伸出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拽住,一把拖向走廊的轉角。
顧南溪被嚇得魂飛魄散,張開嘴拼命地尖叫,聲音還未達腔體,就被一隻厚實的手掌捂住了嘴。
這突然而至的壓迫,嚇得顧南溪全身發抖,她掙扎著不斷地發出細軟微弱的聲音,“唔……”
“寒碧山莊”的走廊,燈光相對較昏暗。
對方站在顧南溪面前,頭頂逆著光,看不清具體面目。
越是不知對方底細,才越是讓人心慌,顧南溪拼了命地掙扎,嘴裡不斷地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她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就在顧南溪準備再次動用自己的防狼術時,對方卻突然傾身,一把將自己擁入環抱,附在她耳邊,語氣溫和地說道:“南溪,別怕!是我!……”
“咚”地一聲,那顆
懸在嗓子眼的心,穩穩地落入了肚子裡。
她彷彿被定住一般,忘了掙扎,抬眸,不可思議地看著黑暗裡看不清面目的人。
她張了張嘴,不太確定地問道:“冷……冷訣!?……”
或許是她第一反應的精準,成功的取悅了對方,對方也不再故作神秘,從黑暗裡慢慢地露出臉。
這場顛倒眾人、冷酷無情、如雕刻般精緻的中美混血臉,不是冷訣是誰!?
顧南溪靜靜的看著他,卻遲遲不發一語。
冷訣繞到顧南溪面前,低頭與她平視,望著她,嘴角上挑,魅惑人心,“怎麼,又再次被我的帥氣征服了!?”
顧南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猛地抬腿,出其不意的想他的胯下攻去,隨後撞開他,抬腿就往走廊跑,“冷訣,你這混蛋!”
“顧南溪,你這是發什麼瘋!……”被那雙尖腳高跟鞋一擊,冷訣痛得慘絕人寰,差點背過氣,捂住傷口,快手將顧南溪拽住,狠狠地往走廊旁的暗道拖去。
……
緊跟其後的遲墨剛踏進走廊,便被聞訊趕來的警衛人員攔住,“這位先生,很抱歉,這裡是李家的私人場地,麻煩請您往回挪步!”
“寒碧山莊”的外圍大廳和休息室,今日特地空留出來供客人使用。
而這後面花園似的苑房,卻是李家人的私人場所,不對外開放。
作為宴請而來的客人,必須要禮首主人的規矩,這個道理遲墨當然是明白的。
只是現在,他有不得不闖的理由。
遲墨皺了皺眉,打算與警衛zhou旋,開口說道:“我的一位朋友方才誤入裡面沒有出來,我想進去找一下,麻煩你通融通融。”
見他執意不肯放棄,警衛人員立刻戒備,抬手攔住他,面色堅定,恪盡職守地說道:“後院的監控嚴密,是不可能允許外界人等入內。您還是請回吧!”
“你!……”遲墨咬著牙,有些氣急敗壞。
無奈,顧南溪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內心有些頓挫,自己方才見到的,是顧南溪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