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喚了聲,“南溪,這裡!……”
他的呼聲,如砸開平靜冰面的巨石,撞擊著人的心神。
盛世原本冷漠疏離的眼神瞬間聚焦,化成一把利刃,回頭,精準地鎖定目標。
維乙安的心猛地一緊,原以為不過是重名疊姓的人,卻突然感到身邊盛世的身影僵住,這才暗叫不妙,順著李晨光的視線看去,當發現來人時,整個人被震得粉碎。
顧南溪!?
她居然是顧南溪!
她怎麼會在這裡!?
維乙安有
些慌神,抬頭看了看已經被奪取注意力的盛世,那隻拿著手包的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她咬著牙,恨恨地瞪著遠處的顧南溪。
她曾是自己咬牙切齒的物件,也曾不知好歹奪過自己的所愛,但是這一次,維乙安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維乙安的眼裡,那股隱滅已久的火苗瞬間竄起,徐徐燃燒。
此時的顧南溪,一身冰藍色的長裙,腳上踏著材質似水晶的高跟鞋,靜靜的站在綴滿鮮花的花牆邊。
她的長髮被挽起,落成精巧美妙的髮髻,穩穩地別在腦後。
樂隊悠揚的聲音四起,混著古樸典雅的音符,她彷彿是畫裡走出來的女子,輕易收攏住人心。
夜晚的光線並不如白日的強烈,加上此次飛舞的飄雪,顧南溪的視線不是太清晰,反倒是有些隱隱約約。
她認得李晨光那身銀灰色的禮服,便衝著他的方向,輕輕地揮了揮手,提起裙襬,腳步清淺地邁了出去。
彷彿是被刻意放慢的盡頭,逐漸拉近。
視線裡,女子帶著精緻卻不過分濃豔的妝容,簡單的長髮挽起,露出漂亮的五官和飽滿的額頭。
輕柔的冬日寒風,從遠處輕輕地刮來,揚起細小的霜雪,落在柔軟的髮絲,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女子步履輕緩優雅,彷彿踩住人的心尖,引得人滋養難耐。
盛老原本等著看好戲,隨時挑刺諷刺李老,渾濁的雙眼裡在看到款款而來的顧南溪時,整個人不自主地開始發抖!
發抖!?
不!或者是激動!
維乙安感受到盛老爺子的激動,回過神,盯著有些站立不穩的盛老,皺了皺眉,眼色更是暗沉。
沒想到顧南溪的出現,再一次引起周圍人的轟動,她憑什麼!?
維乙安想到這裡,眼神更是凌厲,內心激戰更是旺盛。
李老倒是鎮定許多,餘光瞄了一眼旁邊有些不淡定的盛老,眼神裡幽深一片。
他們都已活了這麼些時日,內心原本是沉寂的,早已看透所有。
只是,當年目中無人、傲慢無禮,統領北城黑白兩道的黑閻王——盛宸鋒,終究還是沒有過得去這個情劫!
李老看了看自家孫子,又看了看他旁邊一直仰首期盼面色晦暗的盛世,當下眉心緊蹙,內心喃語。
紅顏禍水,古人的話確實不無道理,因果迴圈,又落回下一代!
李晨光也是今日才知道顧南溪腳被燙傷,所以也分外小心,立刻迎了上去,扶著她的手,滿懷歉意地說道:“南溪,不好意思,我爺爺讓你過去!”
顧南溪有些無奈,挽著他的手,笑著說道:“晨光哥,你這樣拉我當墊背,真的好嗎?!”
李晨光笑了笑,沒正經地說道:“有什麼不好!?總比我一個人參加晚宴來得舒服吧!”
顧南溪看了看周圍衣著華服,打扮精美的女人,眼神不時在李晨光身上游走,於是笑了笑,小聲地說道:“這裡名門閨秀,可沒少人想前仆後繼,你該多給別人機會,放我一條生路。”
李晨光扶著顧南溪,跟著小聲地抬槓:“那怎麼行,放你生路,不就是給我找死路?!作為你的救命恩人,這點小忙,你不幫可是不行的!”
顧南溪撇了撇嘴,笑著回嘴道:“說好的救死扶傷,我怎麼突然感覺是上了賊船呢!?”
李晨光笑了笑,放慢著腳步,說道:“既然上來了,想要下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顧南溪提著裙襬,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慨嘆道:“jian商!”
隨著距離的拉近,李晨光突然頓住腳,看了看不遠處的人,小聲地喚了聲:“南溪!”
顧南溪看著他,半開玩笑地說道:“嗯!?怎麼?!……良心發現要放下屠刀了!?”
李晨光皺了皺眉,想著方才見到了盛世。
顧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