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黑曜看了一眼顧南溪,連忙建議道:“南溪,要不你上去看看盛少吧?今天發燒時還一直唸叨著你的名字呢!”
顧南溪冷著臉,面色沉穩地拒絕道:“不用了,他的事和我沒有關係。另外安排人幫我準備客房,今晚我住那裡。”
說完,顧南溪提著包,提步準備往樓上走去。
原本一聲不吭的顧律川這下坐
不住了,醫院被洗涮嘲笑,加上此時顧南溪的目中無人,讓他有些上火,語氣冷冷地說道:“好一句沒關係!顧南溪,二哥的傷,可是因為救你而受的,你竟然無情到這種地步,你還有沒有心?”
顧南溪收回邁出去的腳,轉頭看著顧律川,挑著眉,調侃著回敬道:“噢!看來顧總不關是來探病,還是來譴責問罪的?”
顧律川瘸著腿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面色寒涼地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你的傷勢,他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回半島別墅,你在他發高燒情況危急時,竟然不管不顧,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狠心的女人?”
他的話,像一把利刀,直直地刺入自己的心臟。
顧南溪抬起頭,眼神毫無畏懼的瞪著他,嘴唇上挑,不屑地說道:“怎麼,難道每個救助過我的人,我都該對他感恩戴德,以身相許?如果我沒記錯,他最後救的人是你吧!?誰能保證,他不是在救你的時候受的傷。你是想要推卸責任,讓我當這個替罪羔羊?”
顧南溪的牙尖利齒將顧律川氣得不行,他有些憤怒的說道:“二哥對我的救命之恩,我會牢記於心,不用你來提醒我!但是,作為救命恩人,他現在需要你時,我希望你拿出一點該有的感恩態度。”
顧律川昂起下巴,冷冷地哼了一句,“態度?!什麼態度?!我的命就放在這裡,讓他什麼時候想要了,隨時來取。”
“你!你……你……”顧律川被氣得差點吐血,單手指著顧南溪,最後又無比氣憤地收回手,嘴裡罵罵咧咧的吼:“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顧南溪一直背對著大廳裡的人,所以她的表情也無人可見。她冷著臉,並未在估計顧律川的火冒三丈,快步往樓梯口走去。
剛走到樓梯口,就發現主臥的房門虛掩著。從門縫裡依稀能看清,裡面有六七個醫護人員,為首的的男子頗為年輕,穿著一身西裝,拿著聽診器在檢查著。顧南溪皺了皺眉,沒想到替盛世看病的,居然是言氏集團的另一位股東沈涼城。
這個沈涼城在顧南溪心中的印象及其不好,第一次見面就見識了他的油嘴滑舌、胡攪蠻纏。
按照顧律川的說法,盛世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很嚴重。既然嚴重到讓他們幾位親自駕臨守候的地步,又為什麼會讓沈涼城去幫盛世看病?
沈涼城的名號,並未出現在任何的新聞媒體,可見並不是什麼專科大夫。熟悉言氏集團的老百姓都知道,他是言氏集團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頂著言氏的名號,過著風流的生活,幾乎每月都會出現在娛樂版頭條。
放任這樣的人去給盛世看病,難道不是在草菅人命?
顧南溪皺了皺眉頭,眼裡莫名的有些擔憂,腳步頓了頓,視線再次看了看房內的情況。
因為距離相隔太遠,看不清裡面的細節,但是旁邊護士端著的醫藥盤上,紅色的紗布條卻是格外醒目,映襯著盛世的臉,顯得更加的蒼白。
顧南溪的心,沒來由的有些波動。強壓著上前一探究竟的好奇,她剋制著收回視線,腳步快速的往旁邊的客房跑去。
黑曜為她安排的客房,就在主臥的旁邊。傭人們用趕緊的被單床褥,很快將臥具準備妥當。
顧南溪進去後,命令傭人前去主臥將她的設計工具搬過來,便門關上。
半島別墅的房屋隔音出奇的好,就連站在靠近主臥位置的落地窗前,也聽不到隔壁一絲一毫的動靜。
關上房門的客房內,格外的安靜。顧南溪光著腳,踩在白色的長毛地毯上,透過乾淨明亮的玻璃窗注視著窗外的夜色。
此刻,她的心,就像是外面看似安靜的夜色般,透著些微雜音。
翻看著從言氏待會來的繪本,上面全是天馬行空的設計,不倫不類的搭配。稚嫩的手筆勾勒,讓她有些懷念曾今單純善良的顧南溪。
那時候,陽光正暖,日子正好。
現在的她,不再為任何小小的感動而淚如雨下,反倒是有些鐵石心腸。顧律川說得沒錯,她沒心沒肺,是個狠心的女人。
可是,誰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