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人。盛世擰著眉頭,詞不達意的說:“面對三番兩次逃跑的慣犯,我認為我的做法合情合理。”
他的話涼薄得直刺人心,顧南溪從鼻尖哼出一絲哼氣聲,嘴角微微上挑,帶著些嘲笑的意味,抬起那些受傷的右手,“合情合理?盛總,你這般囚身虐膚的做法,確定是合情合理?”
囚身虐膚?!
這個詞,對於滿腹深情的盛世來說,無疑是當頭棒喝。
他面色陰沉的看著明暗光影裡的顧南溪,邁著步子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笑著說:“當然,我想你不會忘了契約的規定。你的身心皆是我的,我對我的東西,向來是這般,賞罰分明。”
他的話,真是惡劣到了極點,不斷提醒著自己,與惡魔的交易。
顧南溪不甘心,在他身邊不過幾天時間,自己
就已變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但是自己卻沒有辦法推開、逃離,因為他手裡掌控著自己想要的東西。顧南溪看著那隻右手,冷冷一笑,“那還真是多謝盛總的“賞賜”。”
她嘴裡的諷刺以及被繃帶纏繞的右手,無一不是在刺激著盛世,他冷著臉,忍著上前掐死她的衝動,“你是不是非得這樣?激怒我就讓你那麼愉快?我們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這不該是我問你的嗎?”顧南溪反問著他,語氣憤憤的說:“或許我對你出言不遜,不識抬舉,忤逆了你,雖然只是卑賤的暖床工具,但我也該受到起碼的尊重,不是嗎?”
盛世心裡火氣蹭蹭上竄,冷笑著說道:“我給你尊重,然後縱容你的預謀逃離!?顧南溪,天底下沒有那麼多事事順心的買賣!”
他的指控,讓顧南溪無從反駁。
她從遊戲的最開始,便蓄謀著全身而退。她在全球的建築界大方異彩,卻唯獨在蓮城這塊方寸之地舉步維艱。盛世的步步緊逼,那隻黑子白紙的契約,像一把無形的枷鎖,將她套鎖得出不了氣。
顧南溪低著頭看了看那隻右手,始終沒有說出半句話。
盛世看著面前失神的顧南溪,心裡千般滋味上湧。
他知道,自己的話說中了她的心事。她從最開始,就是有預謀。
所有的虛與委蛇,不過是她成就夢想後逃竄的假象。
他早就該知道,顧南溪不是那麼容易順服的人。
過了半響,盛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緩慢的說:“南溪,五年前,你到底愛沒有愛過?如果說沒有,為什麼關於你所有的記憶,音容笑貌在我腦海裡是那麼的真實溫情。如果愛過,為什麼當年要不辭而別?為什麼回來後的你,態度回事這般模樣?”
顧南溪一直低著頭,眼眶裡直泛淚花,如一層濃密的霧氣聚攏。
見她遲遲不肯吭聲,盛世的心也是相當的失落,他轉過身,背對著她往門口走去。手握著門鎖時,卻又突然頓住。晦暗的光線裡,他的稜角變得有些柔軟,帶著些溫度,輕輕的說:“南溪,我很抱歉,也許,我的方式過於極端,讓你遭受到傷害。或許那時你還太小,不懂失去愛情的滋味。早點休息,再見!”
說完,拉開房門,跨步走了出去。
安靜的房間,手邊的床頭燈隱隱的亮著。
顧南溪坐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向後靠,後背陷入墊高後軟綿綿的靠枕裡,她看著房門的位置,面色沉重。
或許,那是你還太小,不懂失去的滋味?
嗬!她可以形容千百種失去親情後的滋味,撕心裂肺、天旋地轉、渾渾噩噩……。
然而,她在嘗試失去的味道時,更品嚐到十足的憎恨,那股味道太過濃郁,將她原本善良的心燻得面目全黑。
被仇恨矇蔽的心,已經失去了愛情的空位,窮困潦倒的那幾年,她溫飽都已成問題,更無暇靜下心去體會那股滋味。
失去愛情,什麼滋味?
越是這樣想,心裡就越發的酸楚。
像是有人在她心裡,悶頭胡鬧的打破一罈酸菜缸,裡面各色酸楚的味道齊刷刷的洶湧而來。
從胸口處泛起的酸澀感,直接轟擊著淚腺。很快,眼角不爭氣的開始爬上淚水。
這種久違的情緒讓顧南溪慌神,扶著胸口的位置,感受心臟處擂鼓的響動。
她想,這不是個好的預兆。自己居然在此刻發現,有點懷念從前。
蓮城的秋,風順著海平面刮來,帶著些鹹腥捲走餘熱。
圓亮的太陽從山脈處,悄然爬了上來。散漫的光輝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