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臉上毫不掩飾的焦急與緊張,雖然一閃而逝,但仍舊沒有逃過盛世的雙眼。
盛世忍著痛,正怡怡然享受顧南溪此刻的在意。
旁邊的黑曜等人見盛世出事,立刻丟開手中工作,一窩蜂地跑拉過來,著急地喊,“盛少……”
外人的突然介入,顧南溪立刻收回抓住盛世手臂的手,迅速將內心的擔憂收斂,臉色刻板僵硬。
盛世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慌忙收回的小手,頓時面色黢黑。
原本醞釀得極好的氛圍,顧南溪好不容易露出對自己的緊張,就被這群湊熱鬧的傢伙打破。
盛世冷著臉,惱怒萬分,對著黑曜等人吼道:“你們都給我滾下去。立刻!馬上!”
黑曜見盛世的臉色不對,看了看旁邊的略微尷尬的顧南溪,差點捶胸頓足,奉上自己的項上人頭以此謝罪。
盛世的眼神銳利陰沉,巴不得將黑曜大卸八塊,凌遲處死。
黑曜深知自己不識時務,捧著顆血淋淋的小心臟,帶著眾人迅速閃身撤離。
顧南溪當然不知道盛世的那點心思,在他莫名其妙一通脾氣後,當即瞪了他一眼。
在她看來,盛世簡直不知好歹,不知感恩。
既然他已經開口命人滾蛋,那自己也該識趣地離開。
想到這裡,顧南溪也不再逗留,冷冷地說道:“我先滾了!你好自為之。”
“唉……誰讓你走了!”一聽她要走,盛世可不同意,撒潑似地拽著顧南溪的腿,仰著聲音找茬,“你這是什麼態度,小時候老師沒教過你要知恩圖報嗎?”
顧南溪動了動腿,想要脫身,卻不料盛世的手抓得更加緊。
顧南溪掙扎裡幾下,最後果斷放棄,略微皺了皺眉,狠狠地瞪著他,語氣冷冰冰地說:“剛才不是你讓我滾的嗎?我不過是在奉命行事。”
被甩臉色的盛世當即黑臉,扯著嗓門吼:“我什麼時候讓你滾了!?我是叫他們,叫他們!”
盛世躺在亂石上,並沒有起來的打算。
兩人拉拉扯扯始終無果,顧南溪真是愈發的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深呼吸一口氣,低頭看著盛世,隱忍怒氣地問道:“你到底有沒有事?能不能起來?”
盛世忍著背脊被牽扯的疼痛,抬手置於半空,語氣低沉地說:“顧南溪,我需要你,借我只手。”
向來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盛世,竟然在某一天,語氣低沉柔軟的向自己發出請求。
他說,顧南溪,我需要你借我只手。
顧南溪,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不長不短的一句話,在顧南溪的腦中盤旋迴蕩,最後便剩下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我需要你”。
向來平
穩的脈搏瞬間突突地跳動,左心房如注入滾滾熱血,瞬間歡脫跳動。
彷彿是長空破浪閃出的利箭,“嗖”地一聲,精準地射住她的心臟。
腦中如斷片般,一片空白。
彷彿中蠱般,顧南溪竟不由分說地向盛世伸出了手。
那隻手,蔥白柔軟,在白亮的光芒裡,無聲邀請。
置於盛世的面前,就像是一把無形的鑰匙,讓他看到希望。
那隻手置於半空足足五秒之久,卻不見盛世有任何動向。
顧南溪頓覺惱怒,以為盛世又藉著自己的天真戲耍人,剛準備收回時,手心卻在下一秒被人緊緊握住。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兀,顧南溪轉過頭,略微錯愕的盯著那雙手,一剎那,她居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到底是問什麼?!
這短短的五秒鐘,像是一場無聲得命題選擇,或者永遠失去,或者永遠得到。
她竟然在那一刻,期待盛世握住自己的手,就像握住一個沉甸甸的明天。
她居然對盛世還存有念想!
這個認知讓顧南溪徹底傻了眼!
盛世拽住那隻手,不動聲色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其實,他並沒有柔弱到需要別人的攙扶,不過是存著私心,想多製造一些兩人的互動。
好不容易牽到手,盛世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開。
此時,天色已晚,夜色漸濃。
測繪工作未完結,不得不中途手工,明天再繼續。
底下的人在盛世嫌棄的眼神裡,灰頭土臉的迅速離開。
下山的路並不平坦,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