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妻子。只可惜,皇上已經有自己的妻子,不能滿足臣女的願望了。臣女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做到,而不是永遠羨慕皇上的妻子。”
他的目光漸漸涼下去,唇角卻依舊含笑,“朕說過,你很聰明,很像你的姐姐。”
她搖頭,“這不是聰明,而是事實。皇上若喜歡臣女要把臣女留在宮中,那麼可以給臣女什麼?貴嬪?昭儀?還是貴妃?抑或廢了皇后讓臣女入主鳳儀宮?”她笑,“皇后也不過只是皇后,並非皇上的妻子。恕臣女多嘴,皇上與您的妻子都很喜歡彼此吧?”
玄凌默然頷首,眼中多了幾分旖旎溫柔,“兩情相悅。”
玉嬈起身,鄭重下拜,“請皇上賜臣女這樣的福氣。”她的眼中有晶瑩的淚光,“臣女雖然身份低微,但與九郎兩情相悅。臣女不敢請求皇上讓臣女做九郎的正妻,即便賜臣女做他的侍妾也無妨,只求皇上能讓臣女與九郎在一起。”
玄凌的面龐上漸漸浮起一層譏誚之色,“你不是隻願做他的妻子麼?”
玉嬈仰起頭,光潔的臉龐因為坦蕩和愛悅的歡欣生出一層奇異的明亮光輝,“皇后是皇上名份上的妻子,皇上卻不把她視若妻子;臣女雖然來日並不能成為九郎名份上的妻子,可是他心裡只有我,我心裡也只有他,臣女知道九郎不會再娶別的女子。臣女是他心中唯一心愛之人,不就是他的妻子麼?”
“九郎”,他唇齒間輕輕玩味著這個親暱的稱呼,起身至我跟前,撫上我的臉頰,“你也常喚我‘四郎’。”
我平靜抬頭注視著他,眸色如波,“那是對心愛之人才有的稱呼。”
他不置可否,只向玉嬈道:“你起來吧。”
玉嬈紋絲不動,“臣女知道皇上喜歡臣女。既然喜歡,就要成全對方的心意。除了皇后,皇上身邊還有很多女子,死去的,活著的,都佔據著您的時間與記憶。臣女入宮不久,便已看見姐姐受了這麼多風波周折。姐姐雖然是皇上認為最重要的女子,卻也過得如此辛苦小心,臣女不願將來也過這樣的日子。”她再拜,“皇上的喜歡難能可貴,臣女不敢辜負。但世間的喜歡並非只有男女之情,請皇上像喜愛小妹一般喜歡臣女吧。”她取出玄凌贈她的玉佩,“這是皇上交由臣女保管之物,臣女完璧歸趙,也請皇上了了臣女與九郎的夙願。”
玄凌沒有取過,只道:“是朕賜你。”
他離開的步伐有些沉重的疲倦,“嗒嗒”地留下一地的忐忑。我扶起玉嬈,輕輕道:“只能做到如此了,我們已經盡力。”
玉嬈的容色有單薄的憔悴,卻透出一層緋紅的堅毅,“我知道。如果皇上因此遷怒汾,寧為玉碎,我必不獨活。”
三日後,甄玉嬈賜婚為平陽王玄汾正妃的旨意便傳遍六宮。平陽王玄汾再賜食邑十萬戶,生母順陳太妃進為順陳賢太妃。為振女家門楣,封甄玉嬈為正一品嘉國夫人。向來晉封嬪妃家眷為外命婦是正二品妃位起才有的殊榮,妃位家眷為正三品郡夫人,四妃家眷為正二品府夫人,皇后家眷才為正一品國夫人。昔日我為貴嬪又得身孕,才破例賜孃親為正三品平昌郡夫人。後來家破人亡,孃親的封誥也被褫奪,即便回京後再得晉封,孃親也不過是正二品樂平府夫人。旨意又道“淑妃嫁妹,可按郡主出嫁之儀備辦嫁妝,以豐妝奩”,可見玄凌對玉嬈厚愛。
我手中握著聖旨,含淚欣慰道:“能得如此,已是意外之喜。”
玉隱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聖旨,嘆道:“有情人終成眷屬,皇上也算做了件積福的事。”
我點頭,“除了皇上,誰還能說動太后。”
人云玄凌在那天夜裡向太后請安時提起指婚之事,太后頗為吃驚,問起緣由,玄凌只道:“姻緣天定,何必叫小兒女傷心,抱憾終身。”
太后沉吟良久,又問:“甄氏復興,她義妹已是六王最鍾愛的側妃,妹妹又成親王正妃,皇帝可曾想過她姊妹地位過盛?”
玄凌道:“側妃而已,算甚尊位?九弟是父皇幼子,生母寒微,素不問政事。淑妃孃家雖然復興卻甘於恬淡,不握兵權。她小妹嫁與九弟很是相宜,也是為順陳太妃增光。”
太后仍是猶疑不決,“皇帝若自己有意,無謂傷了兄弟之情。”
玄凌只黯然道:“姐妹相繼入宮是好,但兒臣已有過宛宛與皇后,無福亦無意再如此了。”
如此,太后再無異議。
旨意一出,宮中人人道“淑妃嫁小妹,天子娶弟婦”,乃是少有的佳話,甄氏一門再結皇親而更加煊赫鼎盛。宮中人人往來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