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並不想讓自己走尋常路、至少當下,不會和尋常弟子放養在一起。
在林奇身旁,柳毅見到慵懶靠坐著、臨時加座的闕月。
她的出現,不出林奇預料,少年豈知,在他來前早有一番爭執。
入門儀式很簡單,簡單甚至有些倉促。
什麼三拜九叩、天地師儀、牲畜祭祀、禮官唱諾,這些按照規矩,嫡傳弟子入門都需要的儀式,統統免了。
金碧輝煌、又略顯昏暗的大殿內,巨大銘紋雕柱間,三十位長老競相看著他。
踩著微涼的玉石地板,打磨至光可鑑人的地面,映出了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
柳毅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復而又朝著懸在自己身前的十幾柄靈劍望去,有些失神。
履霜、魍魎、蝶覆、琅嬛。。。
這些俱都是比世俗神兵更珍貴的靈器、神器,勉強以世俗角度詮釋,那便是絕世神兵!
可惜——
這些劍器,根本不合他用!
十幾年來,柳毅浸淫刀道,溫泉關一役磨練,更是將刀法悟透,入了化境!
若說世俗技法六境不過時間水磨的積累,那麼他隱隱約約悟得一絲不拘泥招式的真髓——並非技法歸一後招式信手拈來,隨意拼湊,威力同樣莫大。而是根本用不著招式,刀就是刀,劈柴的砍也能開天闢地!
這已然不是境界不境界的問題,而是韻、刀韻、道韻!
假如沒有神宗殘酷的規矩、便是花上十年時間重練劍法何妨。
假如沒有那絲侵入神魂的刀韻,縱然刀法宗師,面對仙人門派的傾囊、面對這些通靈劍器,怕也抵不了誘惑。
假如沒有那些天的夢境,假如他不曾於夢裡踞身王座,假如他的王座旁不是插著一柄長刀,假如夫子最後留給他的禮物,不是那柄跟隨了十年之久,終不肯認主的無名柴刀。
他定然快劍斬亂麻。
面對柳毅長時間的沉默,殷切期盼著什麼的長老們,不禁沉下臉。
尤其主座正對著柳毅的林奇,本就對少年成見極深,這時面色冷的快要滴水。
倒是他身邊的闕月,咯咯笑了起來。
闕月的放肆當然無人敢於指責,輩分在神宗不那麼管用,實力則是天平上最大的砝碼。
柳毅甚至不及仔細察清眾長老樣貌,大體明白他們有著統一的青衣,其中近十位更是繡了雲紋。
來不及為日後行動提前做準備,少年就不得不直面著宗主林奇的怒火,還要表現出怡然不懼的架勢。
“怎麼著?看不上!這些可是宗內目前最好的劍器!好高騖遠,不是良性。”
林奇沉聲喝斥,他倒未在這上頭作假,說是最好,便是最好。除開凌霄殿內藏著的禁器,這些靈劍,誠然冠絕宗門。
柳毅當然能分清神兵好壞,莫提其上有若實質的精神波動,腦海裡零反覆催促虛與委蛇四字,可見那位究竟對這些靈器、靈器中的器靈垂、涎到何種地步。
他對同為神兵的柴刀,可是不屑一顧的。
虛與委蛇?
柳毅苦笑,他也想啊。
“我想學刀!”
柳毅如是看著上首,無視了眾長老內某些人的嗔怒,直面林奇。
那個男人,先是側目,詫異的掃了眼笑得愈加暢快的闕月。
一些反應快的長老,也適時看向了那個女人。
闕月聳了聳肩,表示非她授意。可她那副輕佻的表情,如何也難讓人盡信。
嗡!
十幾柄劍器齊齊轟鳴,猶若怒嘯。
一股股磅礴的精神力朝著柳毅湧去,少年稍稍錯開半步,隨即倔強的頂了回去。
擁有半位面做支柱,他哪懼無形威懾。
劍靈自主的行為,出人預料,柳毅的反應,更是令人咋舌。
早見識過這少年略有不凡的林奇,蹙著眉頭,揮袖收走了劍器。
呼嘯的劍光仿若不甘,終歸不得不伏於匣內。
闕月的笑聲就像一聲聲嘲諷,一次次打在他的心頭。
深深吸了口氣,林奇略傾身子,俯視著柳毅,澀聲道:
“本座,頭一次聽到門人提出這樣可笑的要求。我神宗立派,雖不禁諸般雜學,卻仍以劍道為尊。”
“你要學刀,我不攔你,只問你,可有刀器,可有刀訣!”
這話,就有些刁難了。柳毅的身份來歷,止於世間,早在過去幾日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