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是什麼。
可正是這樣一個人人以為的“自己人”,人人以為的廢物,卻在眾目睽睽下,憑白消失在眼前!
這人,又究竟是什麼來歷!
人心,果真最是叵測!
。。。
大唐軍方的效率,往往高得令人恐怖。
毫無頭緒時,也許他們會忙的團團轉,一旦目標鎖定,無數信鷹信鴿飛起,立刻就是漁網收攏時!
滿世界找尋的目標竟然自投羅網,這事情太過稀奇,甚至會讓上位者聞到陰謀的氣息。
兵卒們可沒那許多念頭,收到命令,按著去做,便是本分。
京畿某位高人自損壽元窺測天機得來的圖鑑,終於起到了應有的效果,不致讓良機錯失。
也許那位高人並不清楚,早在十幾年前,在某位比他更高許多的高人逝世前,已留下更多更詳細關於未來的預測。
未來實不可測,但那關於主角的零星畫面,總能窺到一些奧秘。
秘密對於小兵確不重要,但對於主導小兵行為的決策人,又很重要。
於是,當廉韙慶幸著未曾遇上箭雨,帶著二小如長虹般落至城外。迎接他的,是一支支從四面八方圍來,轟鳴海潮似的鐵騎!
超一流高手也是人,看似平凡實則非凡的超一流高手還是人,內修只要未達先天,再強的續戰力也有極限。
廉韙稍一猶豫,正待決定棄了柳毅,低頭看見徒弟懇求的目光,終是長嘆,提氣化虹裹住二人,兀自橫空!
一隊隊鐵騎並未解下手弩,反而領軍者放出了一隻只信鴿。
撞破氣浪,廉韙無奈的發現,屁股後頭緊緊跟著幾隻鐵尾翼鳥。
朝廷善於駕馭妖獸,雖然真正的大妖控制不來,一些未脫形的猛禽兇獸,倒是豢養了不少。
譬如京畿虎豹營的坐騎,譬如名聞天下的雪鷹,又譬如鐵尾翼鳥,無不令人忌憚。
劍光一按,轟鳴著落上一座土丘。
遠遠眺去,荒草矛豎,一片片黑色的浪頭自遠處壓來!
廉韙恨恨的瞪了柳毅一眼,將愛徒拉到身後,喝問道:
“你師究竟何人,如何惹上了魚龍司,這些軍士又為何要拿你!說,說清楚,否則我廉某人也不是冤大頭,轉身便走。”
廉韙終究不清楚二小來歷,只知道徒弟的老家喚作常家村,坐落在不周山上,前些日子遭了罹難,被群匪人屠了村。
既然已經知曉常家村有個外來的夫子,又從故交處得知真相,哪裡還推不出因果。
惹上魚龍司,已經是夠讓人頭大的事,但廉韙光棍一條,並不如何畏懼。
可現在情況明顯又自不同,魚龍司似乎沒有調動軍隊的權利,並且老友態度分明有些怪異,那種無奈無力,可不像只是被上官壓迫!
若僅僅魚龍司,如何能將一郡郡守架空。
若僅僅魚龍司,如何能列下這等陣勢!
之前線索太少,廉韙顯得寡知,被矇在鼓裡,並不稀奇。
可現在事實已然擺在眼前!
這年紀輕輕,修為不差的少年,身上分明藏著驚天的秘密!
“轟隆!轟隆!轟隆!”
一支支騎兵整整齊齊圍攏在土丘下,馬鳴蕭蕭,風聲鶴唳。
遠處又有車架行來,一名身材魁梧的將軍,身披皇族金甲,傲然四顧。
廉韙老友君彥,一地封疆大吏,正和孫子一樣陪在那人身邊。
啪!
整齊的解弩上弦聲,意味著他三人已經被十幾萬柄強弩瞄準。
廉韙只覺身上寒毛炸起,緊緊把常磐護在懷裡,再不敢留在身後!
背後,分明也是同樣的場景!
在這孤丘,他落地不過十幾個呼吸,竟是四面楚歌,十方埋伏!
恨恨瞪了眼柳毅,廉韙心頭哀呼,天要亡我。
那輛最奢華的戰車靠近,除了最耀眼的金甲戰將,他最熟悉的君彥,分明還站著四五個護衛。
那幾名護衛,周身無一不流轉著渾厚氣罡,個個不遜色於他!
甚至其中與君彥相對,伴在金甲戰將身側的老者,修為連他都看不透!
“先天!”
凝視停在五百步外的戰車,廉韙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來。
如此,他連帶著常磐遠走高飛的念頭都絕了。
柳毅倒是坦然,腦海中並未出現令人絕望的預兆畫面。這隻說明,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