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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果真契合現實?

哀傷,淡淡銘心的痛,才是真實,而非瘋子一樣咆哮,發神經似的自暴自棄。

那叫打擊、屬於弱質的一蹶不振。

死去的人已經死去,無可避免,誰又能長生不滅。

而活著的,總要更好的活下去,非但為了自己,更為了懷念過去,把親友那一份也活過。

生離死別,夫妻父子間捨命相救,倘若結果悲劇了,一人得以倖免,倘若雙方付出的感情果真對等。

那麼真的很難說清,誰更自私。

生寰者,或是捨生人。

活著的,假如果真付出同樣多的感情,豈不該承載更重。而若承載那份感情時,反而自怨自艾,那麼,當真讓死者都為之心燼。

沉載不了,去死便是,親者痛,仇者快,古來自詡情義之輩何時少了這等糊塗蛋。

感情不該是用來吹噓、用來炫耀、用來博取認可、甚至用來沉溺本身的資本。

假如果真傷心,那麼不若將之化為某種積極的動力、不拘泥外人目光,這才是人為感情本身最合理、最合適、最應該的宣洩途徑。

一高一矮,兩道影子在晨光下拉得老長。

他們似乎說了許多。

那種圍繞著名為哀傷的氛圍,漸漸被另一種東西取代。

。。。

“小胖,記住,你昨晚,欠我一命。”

“咦~知道啦,真是的,你剛剛還說,我們是朋友,不需要斤斤計較。”

“呃~救命這種小事,自然不需要斤斤計較。可我流了那麼多血,總不能白流吧!”

“哈!行!等以後有機會,本少俠還你就是。”

“呵呵~”

友誼這東西,誰能說清,誰對誰到底付出了多少。

少年的笑聲漸漸放開,果真能忘了昨日悲殤?

若不介懷,何必掛礙。

相識的人少,總是更輕鬆,因為無需去做作掩飾。

痛心相守,悉心相慰。

道不同,不相為謀?

道不同,豈能為謀。

道不同,義尚在。

。。。

小徑上,兩人並肩而行,柳毅直視前方,目光幽幽,神色平靜。那瞳孔深處,某種未知而深邃的東西,卻在閃爍!

第二十二章 落鳳

呼嘯的晨風從遠處捲來,昏黃的泥土猶如千軍萬馬在奔騰。

不周山,落鳳坡,一派死寂。

夫子頎長的身影狼狽出現在坡道盡頭,前面就是萬丈斷崖。

兩側絕壁千仞,下方是無垠林海,一浪浪湧動的綠色波潮,無以承載為人魚躍的浮力。

不周山太大,沿山基礎面積等同何止百縣。

常家村在不周山西坡陰面,與真個山脈相比,端是滄海一慄。

但要說左近千里誰人對不周山最瞭解,卻是常家村夫子無疑。

“哈哈哈,止研,你莫非還要逼我不成?!”

站在孤崖邊上,夫子怒然冷笑,他一手抓著一本薄冊,半個身子都已經探出了懸崖。

毫無疑問,始終未能甩掉對手,夫子已經不抱任何僥倖。

他面色冷然,卻早沒了大殺四方時的修羅冷酷。

閃爍的目光顯得靈動,當然在那靈動深處,偶爾又會流露出少許絕望。

嗖嗖!

又是幾聲破空,兩道灰影凌空渡來。

一男一女,兩名並未出現在深夜圍攻者行列的老嫗老翁,一左一右站到止研僧人身側。看他們的動作、神態、隱隱對止研僧人敵意,也不知究竟忌憚誰人更多。

老翁佝僂著身子,輕輕咳嗽出聲,待看清場上形勢,稍稍跨前一步,和止研並排而立。

至於那老婦,依舊站在止研側後。這是極不友好的行為,止研僧卻視若無睹。

老翁回頭和老嫗稍一對視,見止研僧全無反應,相顧間神色不禁更是忌憚,閃爍。

“桀桀桀!小隨風!你這一躲,可是藏了不少年啊!”

老翁冷冷掃了屹立誦佛的僧人一眼,隨即朝著似欲投崖的夫子喝道。

聽他口吻,似乎和夫子很是熟稔。而且,他現在忌諱的明顯只是一旁僧人,而非夫子舉動本身。

雖然每每他目光不經意掃過夫子手上簿冊,貪婪之色濃郁欲滴,終究,不曾亂了心智。

那老嫗見狀,也不再試探止研,同樣上前一步,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