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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搖擺,在搖擺,搖擺著是紅色的羅衣,或被那血幕包裹著的人兒,嬌柔的身軀。

風停了,血浪卻未歇。

那只是一件普通的紅衣,普普通通、無風舞動的紅衣,為什麼,偏偏會讓聯想到殘酷的血焰?

為什麼,在那種場景承託下,她的背影,凌亂在漫天紅色綢帶下,尤其顯得怯怯。

竦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踐椒塗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

世有洛神,賦辭傳唱。

彼不世之嬋娟,登臨絕頂欲求踏天。紅塵才子,焉得一瞥驚仙?

淤泥生蓮,不可褻玩。絕境優曇,無緣遠觀。

傾國傾城者,初見驚豔,再見依然,媲之天人。

那絕頂險峰上的人兒,天人豈媲?

她的容顏,在旋舞的綵帶背後,若隱若現。

皓齒明眸,雲髻修眉,丹唇外朗,瑰姿豔逸。

那樣的明豔動人,清麗如水,純淨誘惑。緣何又漠然著表情,仿若世間無人?

那眼神,足叫任意男兒心碎。

怎樣的殘酷,才能讓單薄的身軀,消瘦的肩,承載住血海的重!

她就像披著單衣在血幕中沉淪的魅魘,集萬般蕙質於一身,九竅蘭心卻不動塵緣。

她的目光直視遠空,那裡是一望無際的蔚藍。她目光深邃、宛如藍調詠歎。她看著,是蒼穹背面的至尊!

她的心,真離世俗那麼遙遠。血海的沉重,都不能讓她稍稍停歇。

那樣高、那樣孤絕。那樣美、那樣悽豔。

那種感覺,喚做思念,又是為誰流露?

“假如我有一天,有那麼一天,刀破九天,必將帶你離開。”

“假如有那樣一天,待我登上至尊之位,必定棄下殺戮本心,不負卿情!”

“相信我,一如過去,一如你我攜手離開地淵。”

“相信我,相信奇蹟,它總會誕生,它的誕生就在眼前。”

。。。

“誰的奇蹟。。。在誰眼前。。。”

你走了,而我始終等待著,一次次載著輪迴的重責,一次次,哪怕揹負血海,不辜昔日誓言。

青山依舊,古松常綠。佳人履波遠行,留下淡淡蘭氣吐息的餘韻。

誰會知道,那株懶洋洋的奇松,枝頭掛著,是名動天下的“松蓮”,千年一子、萬年一落、一子落,續命延緣。

世間總有許多禁地,不為人知,不曉其源。

傳說,某些禁地,縱然真境高手,輕易不敢踏入,稍有不慎,便是魂飛魄散。

傳說,只有在最危險的幾處禁域,才會生長那樣一些奇物。

它們動輒千萬年一熟,子落便入土無蹤。

它們都可以,用來延續壽元。

甚至、延續一些、早該斷盡的塵緣!

。。。

“呵呵,小胖~”

屋外的日頭開始傾斜,預示著中天不再爐火高懸。

柳毅輕聲低語,聲量不大,恰好能讓常磐聽到。

常磐疑惑的抬起有些蒼白的面孔,也許是被嗆得,也許是被嚇得。

“呵呵呵!”

柳毅忽然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連他自個兒都不清楚,顫抖的語調究竟代表著什麼。

是緊張?激動?甚或者茫然。

一如他過去的十幾年裡,總是惘然。

訓練、訓練、訓練。

等到近年夫子管束稍寬,他腦海中前世的意識卻開始作祟。

這些年,他真的開心過?

柳毅自忖,竟愕然發現,曾經的生活一片空白。

他好似木偶,一個有思想,總想做出些改變,可最終一事無成的木偶。

他並不喜歡那種平靜的生活,亦或者其實厭倦了乏味,懼怕平靜下隱藏著刺骨危機?

柳毅自己都弄不懂,一如分不清此刻更多是擔憂、還是興奮。

他感覺心臟在壓迫、用力壓迫著,血脈中的膨脹,鼓盪於經脈,激發力量,催人狂暴!

殺人,或者殺野獸,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許多人都說,殺人會產生負罪感,或者猶豫,或者彷徨。

柳毅不清楚,只覺得好似自己無意中開啟了某道枷鎖,原本就極不牢固的枷鎖。

他聽著耳中越來越近的馬蹄,忽然回憶起將柴刀刺入人體時沉悶的聲響,盛開悽美妖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