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妙二字。
看了半餉,柳毅並未刻意隱藏行跡,遠處老李好歹築成基,不多時便察覺,於是朝著善意一笑,招了招手。
柳毅本也無甚惡念,見狀徑自躍出,飛鵠一般,凌空朝著那廂撲去。
。。。
皇宮偏殿,金輝濛濛。
夏的摧殘沒能讓御花園失去明麗色彩。
秋天將至,早菊已經盛開。
燦燦麥穗在田野裡搖頭晃腦,好不喜人。
遍野金甲,豐收的氣息,終是遞不進皇城,穿不透厚厚的宮牆——
“猜!猜!猜!你就知道猜!妄你自詡天下第一占星士!如今這點小事都辦不成!朕留你何用!”
偏殿內,一夜的壓抑,唐皇劉虞雙目盡赤,枯槁的面容陰鬱死灰。除去滿頭珠簾,才讓人發覺,原來本當年富力強的帝皇,已經老朽至斯!
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不停喝罵。
來回踱著步子,嘚嘚嘚的聲響,迴盪在空曠的大殿,敲打著宗玄心臟。
宗玄站在一旁,低著頭,悶聲不吭。
雙眸中透漏著寒光,雙手倒插在袖裡,也不知盤算些什麼。
良久,他才收起猙容,面色恢復平靜從容。
抬起頭來,晨光自屋外照下。彷彿隨著夜的離去,曾經屬於占星師的自信,又一次回到他的身上。
“陛下!”
宗玄低喝,那廂劉虞停步,冷冷看向他。
宗玄不以為意,撣了撣衣袍。
“陛下,臣說過,星象異動,非常人能夠明瞭。臣說此子殞命,也只是一種、可能——”
這番話,卻是和他昨夜反覆推言背道,至少不似先前篤定。
劉虞聽著,早就亂了方寸,這時竟然信了,又升起希望。
“接著說。”
稍稍平復下心緒,怒火散開,虛弱隨之陣陣來襲。
劉虞按著前額,晃了晃身子,踉蹌的走到上階龍椅前,緩緩靠座。
宗玄思量了片刻,豎起兩根手指。
“陛下,當前我等所備,當稍做變化。具體,可分兩點。”
不待劉虞首肯,宗玄自顧道。
“其一,原本包圍不可撤去,甚至應當適度擴大;其二,待包圍成型,即刻派遣一隊精銳驍勇,前往臣最近一次察覺孽障行蹤落處——”
“至於左近封鎖不周鎮的軍士、為免打草驚蛇,臣認為不宜妄動。”
“倘若臣所料不差,能夠提前抹殺星眷者,那孽障身邊,必定有大能出沒。”
抬眼只見高處劉虞再次怒容畢露,宗玄嘴角詭異勾起。
“陛下,莫要憂心,臣先前卻是失了常態。昨夜細想,憶起一樁宗門舊事。如此,縱然那孽障僅剩屍身,奪來後,臣仍有把握為陛下逆天改命!”
宗玄目光凜然,瞬間透出的寒光,連高高再上的劉虞,看著都有些心涼。
他這時才覺著,自己對於宗玄似乎過於寵幸。這般君臣同殿,不設防備,倘若臣子有些別的念頭。。。
私密固然重要,白龍魚服,亦是大忌!
表面上,劉虞不動聲色,讚許頷首。
實際,他心底本也有些竊喜。他所憂心,豈是孽子性命,或者不知有無的大能者,只擔心計劃是否生變。
既然宗玄做出保證,那麼,也自不再糾纏。
“罷了,此事,由你全權負責,一應軍事,可與左軍侯商議,爾等令行排程便是。”
。。。
“好!”
“二當家神威!”
“二當家英勇無敵!”
“好俊的身法!”
一聲聲由衷的讚歎,眾目睽睽,柳毅如同一片鵝毛,飄然落地。
老李當先迎來,滿臉激賞。
他倒是不曾為走眼羞惱,也許常年墊底,加上年歲見長,早就磨光了他的血氣。
老李在山寨中,一直是老好人的形象,任勞任怨。幾大當家念他資歷,從來不以其弱為忤。而老李也有自知之明,一不貪戀權勢,二不哄搶財物,基本自棄“高手”身份,反與一眾嘍囉廝混熟稔。
“哈哈~二——當家,今日起早!”
熱情的打著招呼,卻是在稱呼上稍有抑鬱。
柳毅雖然算不得人精,也不至不近人情,遂笑道:
“李老若是抬愛,直接喚我小柳便是。”
至於名姓,先前卻是早就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