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發生暴洪的封地去的時候，我日日夜夜擔心不已，就怕你會發生什麼不測。聽到你親自北上的時候，我興奮得一整夜都睡不著，站在城樓上眺望著亞理城的方向，幻想著你在哪裡，在做什麼，會不會生我的氣……一方面，作為將軍，我不得不和太子殿下一起商討進攻的方案，另一方面，我的私心裡卻恨不得能夠立即撤兵回國不和你們的軍隊起衝突，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天天都在我的腦海中掙扎，讓我沒有一刻能夠輕鬆！我慶幸你用了那麼一個聰明絕頂的方法迫使我們退兵，我也感謝你的仁慈，才沒有讓我們損失更多計程車兵。我們越沙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們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戰爭了。雖然我們收兵求和了，但是你知道我有多麼感激你嗎？”

鳳靜姝被炎武瑞一雙眼睛深深地望著，不由得沉迷在其中，她耳邊是他冷硬中帶著一絲柔情的嗓音，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抑揚頓挫，都那麼不設防地闖進了她的心裡。

“你不留一滴血，就平息了兩國的戰爭；你不要求一分一毫的賠償，反卻幫助兩國牽連起了通商的道路；讓受困的百姓們得到了更多謀生的道路，你不畏這暴熱酷暑，親自留在呼熱圖城，只為了幫助我們度過這場旱災；你絲毫不在意自己尊貴的身份，親自走進這燙熱的沙爍中，不假他人之手，一絲不苟地試種著各種各樣的植物……你知道嗎，如果說以前的我，是因為你的容貌和你的才氣睿智所吸引，那麼如今的我，已經徹底沉淪在你那無與倫比的美中了！你對生命的憐惜，對蒼生的關懷，對他人的寬容，對自己責任的執著……每當多發現你一個優點，我便多喜愛你一分。告訴我，這樣的你，讓我如何能不愛呢？你為什麼要拒絕我？難道你就真的看不見我對你的感情嗎？”

鳳靜姝的臉，不知是因為酷熱，還是因為這一番表白，變得通紅通紅的。她咬咬下唇，回望著炎武瑞執著的雙眼，“對不起，你要的愛，我給不起！”

炎武瑞渾身一涼，心頓時跌倒谷底。他的聲音在，“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呢？”

鳳靜姝的眼中浮現了歉意，“我已經擁有很多份愛，我也已經將我的心，分了很多份出去，我的愛，已經不完整。你很好，你值得一分完整的愛來回報你，而不是像我這般的，已經不齊全的感情。”

她將頭撇向一邊，眼眶微溼，啞聲道：“我的身邊，已經有了好幾位愛人，他們每個人給我的愛，都是那麼滿，那麼真摯，而我卻不能回報給他們完整的感情……你可知道，我的心裡有多愧疚嗎？他們不能與我走完一個完整的人生，必須要和其他人一起，爭奪著每時每刻的時間與我相處……雖然他們什麼都沒說，但是，我知道，他們心中，還是希望我只是屬於他們一個人的……對不起，我已經不能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了……我不想讓他們傷心，也不想讓你以後也傷心，所以，對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何時當初那收盡天下美男的雄心壯志，如今已不復存在。她現在在乎的，不是她身邊有多少男人，而是她身邊的男人們是否幸福。

因此，就算愛情再度來敲門，她也只能聽而不聞。

炎武瑞此刻的臉色真正的慘白到底，他倒退一步，慘聲道：“就算我不介意……就算我願意，你也會為了他們拒絕我是不是？！你真的已經鐵了心，不給我任何機會麼？！”

鳳靜姝的臉白了，垂下的手，將手中的水袋捏得死緊，沉默半晌，最後粗啞著聲音，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迅速轉身，炎武瑞不想在她的面前，表現出絲毫的懦弱，但是那的雙肩，卻洩露了他內心的傷痛。

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有光芒在眼角閃爍。“不管怎麼樣……只要你高興，什麼都好……”

淡淡的嘆息，留在空氣中，當鳳靜姝抬起頭的時候，面前只剩下滾滾黃沙……

“出來吧。”灰色的身影，在陽光下，依舊那麼灰暗，似乎那陽光，只能照到那具皮肉上，而不能照進他的心裡。

沉默中，九條身影，從牆的另一邊，走了出來。

沒有回頭，他只是雙手背在身後，挺拔的身姿，看不出任何心傷。軍人的尊嚴，讓他不能在這些男人們面前表露出任何的沮喪。

“你們，都很幸運。要是，我能早些認識她，也許……”也許什麼，他並沒有說完。那是他心頭無盡的期許，只可惜，最終卻只能留下一聲空嘆。

沉默地看著儘管失意，仍舊直挺的身影，金碧鐸若有所思地轉過身，看著同樣也在沉思的男人們，嘆道：“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