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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情痴

蕭煜的聲音越發沉冷:“不說也不要緊,等回去就讓郎中給你把脈,本王總要知道娶回來的王妃到底有什麼毛病。”

音晚低垂著眉眼,緘然不語。驀得,她的睫毛微顫了顫,猛然抬頭,慘白病容上如燃起赤焰,燒灼得明豔刺目。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她拔高了聲調。

“康寧十五年,你的六哥同謝家合謀,陷害昭徳太子謀反,後又偽造信件,把你也牽扯了進來,害你被囚西苑十年,所以你因此恨毒了謝家人,恨我父親,也恨我。”

“可是,那關我和父親什麼事?當年祖父在世,他和大伯父知道父親與你交好,怕父親會壞他們的事,距離事發兩個月前,就把我父親支派回鄉祭祖。出事的時候,父親和我根本都不在京城!”

蕭煜總算看明白了,這是忍耐太久,終於忍不住,所以發了瘋。

他面色冷清疏離,吐出的話語中沒有半點溫度:“本王一般不打女人,你不要自己找抽。”

音晚卻似深陷入追憶中,慼慼自傷,全然不懼他的恐嚇,竹筒倒豆子似的傾訴:“後來我父親驚聞京中鉅變,當即就想回來救你。可是還未等動身,兄長便意外落了水,險些丟了性命。那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為之,是在警告父親。”

“你當謝家都是些什麼人,他們披著張人皮,實則冷血無情,為了權勢,隨時可以犧牲自己的親人。父親怕了,他怕我和兄長會遭遇不測,所以不敢違逆祖父和伯父。”

蕭煜目光陰森,緊盯著音晚,像是徹底被觸怒了的猛獸,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吞裹入腹。

他見音晚嘴唇翕動,還想說話,起身要去掐她的脖子,卻被她一下躲開。

音晚蜷縮在馬車一角,捂住頭,嗚咽:“等我和父親能回來時已經是一年後,我去西苑看過你,可你見我第一眼就讓我滾。我有什麼辦法?我那個時候才七歲,我誰都打不過,也沒有人聽我的。我要是有力氣,我就把欺負你的人都殺了,然後帶著你跑。可是我沒有啊,父親讓我等,說只要你不死,遲早有一天能出來的。我等了,等到你出來了,可你這樣對我……”

她哭得傷心,淚珠子一串串得往下淌,像是要把所有積攢的委屈都哭出來。

“你明明不愛我,還要和我成親,還要……還要跟我做那種事,還要在床上折磨我羞辱我。我是王妃!我不是勾欄妓|女!我做錯了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她握緊拳頭猛捶馬車,捶得“咣噹咣噹”響,馬車緩緩停下,陸攸的聲音飄進來:“殿下,出什麼事了?”

蕭煜怒氣洶湧,手幾乎觸上了腰間佩劍,被陸攸這一聲喚回些許神智,他竭力平穩氣息,手從劍柄上移開,沉聲道:“沒事,繼續走。”

馬車重新不疾不緩地駛動,蕭煜在這樣的節奏裡慢慢冷靜下來,他冷眸凝著梨花帶雨的音晚,想通了一些事。

看來事情和他猜得一樣,謝潤什麼都沒有告訴自己的女兒。

也只有什麼都不知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