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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雨

音晚的目光隨著那人出去,心道這就是那個向蘭亭施以援手的建章營副都護季昇吧。

她將目光收回,又看了看蘭亭,他滿面單純笑容,全無提防之意,送走好友,就來招呼音晚快坐。

這一頓飯音晚吃得很不是滋味。

她有話要問兄長,可當著蕭煜的面兒又不便問。幾次三番將目光遞出去,又只能徒勞無獲地收回來。

蕭煜高居主座,雖時不時吩咐侍女斟茶,還要招呼蘭亭,視線卻自始至終未離開過音晚。他看著她,將她的彷徨不安全看在眼裡,心中明鏡一般,唇上的笑容依舊,眼睛卻慢慢冷了下去。

飯用了不多時,蕭煜便起身,託詞尚有累計要務處理,讓他們兄妹多說會兒話。

音晚和蘭亭依禮起身送他,蕭煜走到門口,驀得停步,轉過頭道:“晚晚……”

音晚心事重重,有略微的遲滯,抬頭看向他。

他勾起極薄的笑:“多吃點,你身子太弱了。”說罷,便轉身走入了深沉夜幕中。

音晚和蘭亭回席,她迫不及待摒退眾人,並讓青狄出去看著,抓著蘭亭就問到底怎麼回事。

一提及謝家,蘭亭便面色沉暗,藏不住的鄙薄怨氣:“我以為都是一家人,不至於將事情做得太絕。誰知我想躲著,人家卻偏不放過我。倘若因為補給短缺而使軍中譁變,又耽誤了差事,兵部是輕而易舉便可以將我鎖拿問罪的。”

音晚搖頭:“不會的。父親是尚書檯右僕射,他統領六部,就算一時不在京中,兵部也不敢鎖拿他的兒子。”

“可他們卻敢勾結謝蘭舒剋扣我軍的軍餉糧草!”

音晚心中存了一絲疑影,覺得有父親的聲威在,憑謝蘭舒甚至是大伯都不可能做成這件事。

可他們偏偏做成了,是有人在暗中助他們?是蕭煜麼?

音晚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謝家視蕭煜為死敵,他們不可能輕易被他所左右的。

音晚定下心神,道:“就算父親不在京,那你為何不與他的同僚好友多商量商量?”

蘭亭冷笑:“妹妹,這可是謝家內鬥啊,外人誰敢插手?不怕被株連滿門嗎?”

音晚愣了愣,立即正色:“兄長,你的態度不對。”她神色嚴凜,如臨大敵般:“就算你心裡清楚謝家倒行逆施,可你不能這麼輕易就在面上表露出來。萬一,你在大伯二伯和幾個堂兄面前流露出分毫對謝家的不滿,他們就會大做文章,你這樣會害了爹的!”

蘭亭卻覺得她在小題大做:“就算我循規蹈矩,逆來順受,他們還是會來欺負我。憑我和父親在朝中的勢力,難不成還會怕他們嗎?”

沒有外敵當然不必怕。可問題是,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淮王殿下正磨刀霍霍對準謝家,誰都猜不透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萬一,他有心利用謝家內鬥……

音晚被這個猜測嚇了一跳,臉色陡然煞白,問蘭亭:“你今日來淮王府有沒有跟爹商量過?他準你來嗎?”

蘭亭的目光有一瞬閃躲,支支吾吾道:“我是覺得,煜表哥幫了我這麼大的忙,若不登門致謝,實在太過失禮。”

音晚感到一陣疲憊:“不能叫他煜表哥,要叫淮王殿下,你會叫順嘴的。”

蘭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