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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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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晚只與他對視了一眼,立馬游到水池裡側,抱住身體,顫顫地說:“我……我沒有故意在你……在殿下面前提從前的事,我不知道殿下來了,我……我……不知者無罪!對,不知者無罪!”

蕭煜靜靜看了她一陣,一言不發,脫掉寢衣,也走進浴池裡。

他的動作並不輕,擊起浴水飛濺,有幾滴還濺到了音晚的鼻尖上。她像是怕極了,顫顫地偏過頭去躲避,像只被掀了巢的小雀,倉惶驚懼,又無處可去。

蕭煜靠在池壁上,沉默著細細打量她。

清皎中帶著冶豔,極為洽意的融合在一起。周圍騰騰熱汽散開,繚繞在周身,氤氳著如畫面容,美得如夢如幻。

他記不清她小時候的模樣了,在十年血仇恩怨之下,一個小姑娘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不值得佔據他的分毫記憶。

同樣的道理,就算她說得是真的,她念過他,想著他,又能如何?抵不過他同謝家不死不休的仇。

蕭煜摒棄那些無用的念想,道:“別抖了,本王不打你。”

音晚縮在浴池一角,有些戒備又膽怯地看向蕭煜。

蕭煜不理她,沉入水中,讓溫熱驅散身與心的疲憊,方才冒出頭來,抹了把臉,愜意地仰靠在池壁上,懶懶道:“你得給本王生個孩子。”

音晚正在為自己想著出路,該如何才能不受折磨,全身而退,忽聽他這樣說,一下愣住了,眸中滿是茫然。

蕭煜嫌棄地瞥了她一眼:“睡了你這麼久,連個孩子都懷不上,也不知你們謝家是怎麼養的女兒,這般無用。”

若是從前的蕭煜,文雅端方,斷不會說出這麼粗鄙的話。可他在西苑裡囚了十年,近墨者黑,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教養良好、溫善和煦的皇子,別說粗鄙的話,粗鄙的事都不知做了多少回。

音晚早該習慣,可還是忍不住紅了臉,低下頭,嘀咕了一句。

蕭煜道:“有話大聲點說。”

音晚一邊注意著他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道:“我以為您不想要我生孩子的,才總這樣。若想要孩子,就不能這樣……”她於忐忑中生出幾分機智,約莫找到了擺脫當前這般屈辱又難言的困境之法。

蕭煜果然上套:“不能怎樣?”

音晚有些難堪:“陰陽調和啊,講究一個和字。您這麼不知節制,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保不住啊。而且這樣久了會傷身,傷了身子就更要不了孩子了。”

蕭煜深為困惑,特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瞥向音晚,疑心她又在耍花招,硬邦邦道:“身體沒事,好著呢。”

音晚急出了一額頭的冷汗:“我的身子!我……”她避開蕭煜的灼灼目光,凝著薄霧彌散的水面,夾雜了一絲絲不易捕捉的埋怨:“我今夜又流血了,不是月事,就是流血。我說疼是真疼,以為我願意惹您嗎?”

蕭煜緊凝著她,面上浮起一縷縷懵懂,但很快被他掩去。

他沒法在音晚面前說他其實不怎麼懂這些事。他當年被關進西苑時還小,未到娶妻之齡,嫡母胡皇后走得早,親孃謝氏又從來不管他,後來進了西苑,身側都是些低俗粗鄙之人,耳濡目染來的都是些不堪之物,他再不屑,可終究年紀輕輕浸在那個環境裡,沾了一點在身上,到如今想抹掉都覺得艱難。

再後來他要跟謝音晚成親,宮裡倒是來過人教習,可那個時候蕭煜對這門婚事很是輕慢,滿臉不耐煩,他又有兇戾之名在外,那些宮女們都怕他,看著他的臉色,該說的也都不敢說了。

何況在他心裡,謝家的女人就是用來取樂的,反正遲早是要用完了扔的,怎麼舒坦怎麼來,不應當麼?

他剛捋順了,也勉強覺得心安了,冷下面容,想敲打謝音晚,讓她別矯情,卻見她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眼中跳躍著異樣的光茫,脫口而出:“您該不會……不對啊,那伯暄是從哪裡來的?”

蕭煜不說話,只拿涼眸掃了一下她,她立即噤聲,縮回浴池一角,吶吶道:“我失言了。”

蕭煜懶得再跟她討論這些女人家的事,只將話鋒調轉,依舊順著剛才說:“你得給本王生個孩子,你若是能生出來,本王就放了你。”

音晚面起微瀾,說不清是什麼神情,只在煙霧氤氳裡靜靜聽著他說。

“等將來謝家要是倒了黴,本王可以保你,讓你好好活著,把你送進庵堂裡吃齋唸佛。”

音晚靜默了許久,才咬了咬下唇,像是有些賭氣,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