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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看著閨蜜這副無良嘴臉,姚佩佩突然對今天才認識的胖蟲蟲心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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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盛宅,盛謹常的整個人都還像是虛浮著的。

只要一閉上眼睛,他的眼前就會浮現幾個小時前從霍錚手中看到的那封信。

其實在自殺前,景時對他的誤會就已經很深了。

那時他剛剛升任公司的總經理,但卻難以服眾。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是空降兵,有人誤以為他是太子,還會有好事者好心告知,盛老爺子從來就只有一個獨生女兒,這個盛謹常之所以姓盛,不過是因為能拉得下臉面,改姓入贅而已。

他的壓力非常大,急於在短時間內取得成績證明自己,公司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實在無暇顧及景時的小小情緒。

更何況景時的那些猜測實在太過無稽,他實在是不明白,不過短短几年,為何從前溫柔可人的景時會變成今日的怨婦模樣。

從前他從未將景時的自殺歸罪於林藝蘭,因為在那幾年裡,他有限的幾次去探望林藝蘭母女,可林藝蘭卻從來都是對他避而不見。

景時懷疑他對初戀餘情未了,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林藝蘭沒有半分關係。

因為心裡並沒有那一層疙瘩,所以在後來,女兒要求他再娶時,他第一個想起的便是曾經被他所負、如今生活困窘的林藝蘭母女。

後來的這些年裡,他與女兒之間的隔閡日益加深,盛謹常知道這和林藝蘭的存在有關,但卻一直覺得這並不是她的錯。

可是到了今日,盛謹常卻猛然發現,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年,今日的他,其實正和年少時代一模一樣:他沒有親人,唯一的獨生女兒與他漸行漸遠,他依舊是個孤家寡人,身邊只剩下林藝蘭。

盛謹常在車上坐了很久,直到前座的司機不得不開口提醒他:“盛先生?”

他睜開眼睛,聲音裡有淡淡疲倦:“你先下車吧,我在車上坐一會兒。”

司機下車去了,密閉狹小的空間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盛謹常想了想,掏出手機給周律師打電話:“明天你來一趟公司吧,我要改遺囑。”

盛謹常進了家門,已經是深夜,但林藝蘭依舊坐在樓下客廳等著他。

見他回來,林藝蘭走上前來幫他脫外套,聲音溫柔極了:“小張說你一個人在車上坐了會兒。你今天是怎麼了?公司裡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嗎?”

盛謹常揉了揉太陽穴。

當初那一場大火,從地下室燒到一樓,實在是蹊蹺。因為不管怎麼看,在一樓縱火都比潛入到地下室縱火要更簡單。

更何況在那一晚,家裡並沒有人,那時他慶幸有這樣的巧合,但現在看來,倒像是有人故意將所有人支開一樣。

那一晚的音樂會不就是計劃外的事情麼?林藝蘭平日裡很少對他提什麼要求,那天卻說自己實在是很想去聽那一場音樂會,於是盛謹常便陪她去了。

太久遠的事情盛謹常已經記不起來,但卻能夠清楚地知道,以從前林家的財力,是供不起這些燒錢的愛好的。

可不知道是哪一次,盛謹常卻發現她在藝術方面的造詣頗深,不但熟知古典樂,甚至對十九世紀歐洲畫派也瞭如指掌。

而這也正是景時的愛好。

盛謹常對景時的那個筆友“令儀”是有印象的,那時景時剛從美院畢業,掛在畫廊裡的作品卻接連幾個月都無人問津,她灰心喪氣極了,就在盛謹常打算偷偷去畫廊將它們通通買下來的時候,景時卻告訴他,居然有人出了五萬塊將她的三幅作品買下。

那時候的五萬塊算得上是一筆大錢,尤其是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家的作品而言。

儘管五萬塊對景時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她還是欣喜於有人願意出這樣的高價買下她的作品。

那會兒景時才剛二十出頭,還是孩子氣的性格,她想要找到那位出手闊綽的買家,畫廊老闆卻說對方不願意透露個人資訊,但卻留下了郵寄地址。

景時心懷忐忑的給對方寫信,沒想到很快便收到對方的回覆,這樣一來二去,兩人便做起了筆友。

盛謹常當時聽景時提過,說是令儀在歐洲留學多年,專業是藝術批評,這次回國,偶然見到她的畫,十分喜歡,於是出高價買下。

那會兒他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告訴她小心防範陌生人,不要被人騙了。

只是說到底,兩人之間只不過是通訊,令儀不願和她見面,因此盛謹常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