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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道:“那也無妨,還有一招,專門對付這種硬漢!”

錢三有了興趣,問道:“你倒是說說!”

談起整人,隆泰莫名興奮,說道:“剿匪那會兒,遇到不少土匪頭子,死扛,嘴硬!水淹火燒,楞是頂得住,餓也不怕,心裡還巴不得你弄死他,折磨他吧,你還得防著他變著方兒的自己個兒求死,什麼撞牆,上吊,割腕兒,花樣兒忒多,那都是朝廷欽犯,死了沒法交差,上頭得怪罪,嘿——後來咱想了個主意,管他忠臣烈女,都得給老子趴下,乖乖聽話!”

隆泰故作神秘道:“其實辦法簡單——把人給關起來,好吃好喝供著,但有兩宗,一是不準如廁,二是不準睡覺,你要拉就拉屋裡,臭自個兒,你要睡覺,咱就一盆涼水伺候。”

錢三懷疑道:“這——有用麼?”

“包保!”,隆泰舔舔嘴唇,補充道:“百試不爽!”

曾德鴻默不作聲,隆泰會意,陰惻惻地一臉壞笑,出去佈置。

內賊

隆泰剛出去一會兒,卻聽廊下傳來吵鬧聲,二人怔怔,正打算出門看看,“嘭!”的一聲,門被踹開,只見隆泰右手提著劉大胖子的衣領,把他搡了進來,“進來吧你!”

“什麼事?”,曾德鴻有些不滿地問道。

“這廝躲在外面偷聽!我剛出門,他就往外躥,被我逮了個現行。”

“嫩——嫩含血噴人!俺路過,俺麼也沒幹!瞎冤枉好人兒!”

“那你跑什麼!”

錢三頓時起了懷疑——劉胖子就是內奸,他二話不說,直接在劉胖子身上搜查,

劉胖子急了,擰身想衝出去,隆泰對準膝蓋窩子就是一腳踹,“跪下!”

“俺的撥拉蓋!”,劉胖子死命護住胸口,錢三費老大力給他掰開,一拉一扯把衣服撕破了,一沓銀票散落地上,劉胖子趕忙去搶,卻被隆泰把手踩住。

錢三冷笑著拾起銀票點了一點,“好傢伙,一萬兩大清龍頭銀票!”

曾德鴻此刻火氣上衝,連些天都是糟心事兒,一肚子氣正翻騰得厲害,沒處撒潑,冷哼道:“捆了!上他屋裡搜!”

隆泰手腳麻利,三五兩下把劉胖子紮了個米粽,這傢伙可真胖,二百來斤的身軀,直費了三條麻繩方才縛住。

“窩裡娘哎,嫩輕點兒!”

錢三支應著出去,曾德鴻不耐煩地來回搓手:“方才你也聽見了,趕緊招吧,免得受罪。”

“俺招,俺說。”

“俺在北京城相中一個小妮,木有想,沒過門兒,有了私孩子,俺木錢,嫩知道,要是喜啦一個小妮是什麼都能使出來,整好,張公公不知道乍揍找上門,給俺錢,讓俺娶媳婦,給俺置田產,沒別的事兒,揍叫俺跟你們一路走,一路作記號。”

“麼有了。”

“完了?”,曾德鴻聽他的山東腔費老勁,看著他一臉肥肉,心裡說不出的憎惡。

錢三已經回到屋裡,“都查過了,沒東西。”

“吃裡扒外,罪不容誅,原說過,拖出去——活埋!”,曾德鴻冷言道。

“咱們這兒都快趕上刑部大堂了!”,錢三莫奈何地搖了搖頭。

曾德鴻憋氣,拿住茶碗狠狠地往桌上一拍,低頭沉思。

在這一刻,曾德鴻的心理是複雜的,或者從更高的層面上來說是困惑的,出於對革命,對共和憲政的一貫熱情,他是相信他所從事的事業於國家民族乃至於個人而言都是具有無尚崇高的意義,所以無論暗殺還是綁架,他總是顯得鎮定從容,當然作為眾人的榜樣模範,也是必須,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感到痛苦迷惘,感到苦惱,感到人生的無常。

他時常想,也許會有那麼一天,正如大多數革命黨人所期待的那樣,革命終究成功,中華民族不再孱弱受人欺凌,但到那個時候,他所唯一期盼的,卻是歸隱山林,忘懷過去,默默無聞地度過餘生。

面對死亡,曾德鴻的內心充滿恐懼,儘管他無數次的和死神擦肩而過,但那不是糾結於肉體的痛苦,而是一種失落,失落在面對未來的撲朔迷離,他不知道會不會死得有價值,有意義,哪怕僅僅是死得其所。他從來不幻想自己是個英雄,做出什麼偉大的壯舉,但他由衷地希望自己所付出的一切能為後人所稱道。

說到底,他有些厭倦。

關海山和隆泰一塊兒進門,把他從紛繁的思緒中拉回到現實,從前者冷漠兇狠的目光看得出來,他已經知道了劉胖子的事,他是眼裡揉不得一點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