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配合,長孫凜正要打聽揚州刺史府在何處,方善婷已經主動告知,這揚州刺史裴永正是她的舅舅,還順便告知長孫況也在刺史官署上居住,而長孫衝卻是最近到外地辦公務去還沒有回來。
在慕容無雙地建議下,長孫凜決定兵分兩路,一路有慕容無雙帶路,先把病人抬到揚州偏僻之處地一座荒廟上安置;另一路則由方善婷帶路,長孫凜前往刺史府去商量防疫事宜。
而孫思邈則是堅持要留在病人身邊診斷病情,再加上需要留下一人在此處做些灑堊灰做消毒工作。 如一來就只有長孫凜和方善婷二人前往刺史府了,加上方善婷今日出於方便並未騎馬出行,緣分使然,重逢的兩個人現在又和上次一樣只剩下一匹馬了。
不知道方善婷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只是神色羞怯地垂首不敢望對方,只是小手無意撫弄外袍下襬顯現出少女地慌亂心理。 長孫凜望望天色,已是日薄西山,黃昏向晚,他知道事態緊急,把兩隻手指放入嘴裡,吹了一個響哨,那匹黑馬立即馳奔前來。 他拍了拍黑馬的鬃發,跨上馬鞍。 接著把方善婷抱在自己胸前,一策馬韁,如飛馳去。
“善婷,這疫病已經從江南道傳到淮南道,事態嚴重,你給我指路,咱們趕緊到刺史府。 ”長孫凜左手握著韁繩右手摟著方善婷的柳腰,唇角漾著微微的焦急說道。
方善婷點點玉首,溫馴的把嬌軀偎著長孫凜,俏臉上漾著仍是處子似的嬌羞,芳心隨著身下黑馬電掣的馳飛一陣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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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星月都被黑雲給遮掩在身後,一陣急雨剛過去,鳳停了,而枯敗的樹葉還在紛紛墜落。
長孫凜換了一身夜行衣,腰繫軟鞭,懷揣利刃,來到了揚州東郊外的都督府。 他側耳傾聽裡面沒甚動靜,將身軀一躍,腳尖往地上一點,輕縱於牆頭之上。 向都督府院內四周略一打量,便飄然而下,像是一枚隨風飄下的樹葉,落地悄然無聲。
藉助著蒼茫的夜色,長孫凜徑直地往後院的主廂房——揚州都督賈全的臥室奔去。 白天他已經踩踏真切,這都督平日裡就住在這第三進房子的居中三間。
原來下午的時候,長孫凜找到了刺史裴永,交替公文之後。 裴永得知自己管轄之地也出現了疫病,不由得大驚起來。 不僅僅是因為疫病已經流傳到揚州府,要知道越州那邊據說有幾個官吏都死在官署,裴永更是擔心自己的性命。
而後在長孫凜的一番主張之下,他倒也非常極力配合。 只是這防疫工作既要做各種消毒隔離工作,還要給揚州百姓安撫,單靠官署裡的官吏是遠遠不夠的,所以還得由軍方配合。 長孫營的軍隊還無法及時趕來,這救人如救火,更何況以後還有許多後續工作。 因此裴永也就趕緊派人聯絡了揚州都督賈全,希望他能儘快派兵力來援助救災工作。
只是這救災並不同打仗,按照皇上的詔諭長孫凜可以要求江南府上的軍隊前來援助,但並非是給了他調遣兵力的權利。 要調動揚州府兵軍營裡的一兵一卒,那還得等這都督賈全同意才行。
而各人都有各人的小算盤,賈全這會可就想著士兵又不是大夫,哪有出現疫病由士兵去救助的道理。 聽說這疫病壓根就醫治不好,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手下去送死。 只是長孫凜是奉了皇上之命而來的,賈全也不好一口回絕,心中卻計算著能拖上個幾天,據說長安那邊也有軍隊往這邊趕來,等到他們趕過來,自己的屬下也就不用去冒這個險了。 儘管刺史府上一直都在派人來催促,但賈全就是以各種藉口推說,就是沒有派遣兵力前往揚州城內。
大唐永珍 125。都尉賈全
125。都尉賈全
長孫凜可沒有裴永那樣的耐心,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各部門的利益無法調和的結果。 就像現代的雪災火車調派一樣,大家都知道災情嚴重,可就是因為利益問題沒有解決而一直拖了又拖。 這軍營駐紮在這荒郊野嶺之地,只要把軍營封鎖起來,就算疫病想敲門也沒那麼容易,誰會那麼傻把自己的部下派去送死呢。 就算是要派,也得等到事態明朗化才能做出行動。
然而長孫凜可沒有那麼大的耐心,這官僚主義拖慢防疫程序,最後遭殃的還是百姓。 既然你只看到自己的片面利益,那麼我就不客氣地把你拖下水來。 到時候等你大難臨頭了,看你還著不著急。 在與二哥長孫況敘了敘舊後,長孫凜見夜色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