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橫刀營計程車兵們便將你連夜送回到了軍營,好在營中軍醫給你檢查身體後,說你是精血消盡,連日勞碌所致,需要養氣聖藥修補身子。李伯伯還拿出了高麗人參給你熬藥,可這幾天你都是一直昏睡不醒,都快急死我了。”說完竇旖粉臂緊緊摟住情郎,唯恐他再次昏睡般。
“我睡了多久?”長孫凜拍了拍她,安慰道。
“已是七日六夜。若是你再醒不來,我都想將你帶回京城去醫治。”竇旖甜甜地膩在長孫凜的懷裡。
“你怎麼又改口叫我弟弟了?”長孫凜忽然想起一個事情,便颳著她的小鼻子逗笑道。
“因為我想以後一直照顧弟弟。”竇旖用胳膊支撐住自己,對望著長孫凜,眼眸直直地望著他,向他索取承諾道:“弟弟,以後你不準再這樣做,姐姐可再也受不了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打擊。”得到對方的應允,她便再次投入他的懷抱,甜蜜不已。其實她心裡知道,有些事情,只要一次,就足以讓她幸福一輩子。竇旖在這平靜安寧的氣氛中,多日不曾安眠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帶著甜甜的微笑,沉沉地進入夢鄉。
這邊的營房裡,竇旖已是幸福而平靜地睡著了,而另一頭的樂營營房,一個女子卻是在焦慮擔憂中度過了她最難過的一週。單憐卿才知道,原來名分真的是如此重要,才發現自己當初和他說什麼露水姻緣是多麼的可笑。
自單憐卿得知長孫凜自沙漠歸來便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她便是心焦如焚,只是與上次長孫凜受傷不通,這次竇旖卻是將他安置在自己的營房,不允許不相干的人進入她的營房,即使是長孫凜的屬下,也只允許薛仁貴這些平常較為熟悉的人進去看看,像樂營裡的女子,更是拒絕往來戶。
單憐卿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熬過這些日子,她便是連那熱鍋上的螞蟻都不如,螞蟻會被熱死,而若是他一直如此昏迷,她也只能硬撐著,每日去探聽他的狀況。終日裡只是在那胡思亂想,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甚至連躺著睡覺也是睜開雙眼待天明。
“這冤家。”單憐卿嘆了一口氣,跺了跺腳,拉門走了出去。
長孫凜待竇旖睡熟後,便輕手輕腳地將少女緊緊箍著自己的雙臂放了下來。他已經睡了多日,實在是睡不著了。況且多日裡他都不曾洗過澡,這一身的汙垢臭味讓他實在是不太舒服。所以他打算到河邊去痛痛快快洗個澡。
長孫凜拔腿跑到了往日洗澡的小河邊,把軍靴甩到了一邊,坐了下來,把雙腳放入水中,一陣清涼傳遍周身,他舒服地嘆了一聲。這傢伙前世就是一個非常享受的人,每年總會找個時候跑到馬爾地夫去,享受那在海風沐浴中的馬殺雞。
他意猶未盡,乾脆脫guang身上所有的衣裳,噗通一聲,躍進水裡,盡情嬉遊。不知多少天沒洗澡了,儘管竇旖有給他擦身子,可那沙漠中跌摸爬走的泥塵怎是能擦乾淨的,但見清澈的池水浮起一灘髒水。
長孫凜用力洗淨身上所有的汙土,把整個身子泡進水裡,像一條魚緩緩而遊。他說不出有多快樂,只覺身上熾熱的暑氣全消,身上涼爽無比,竟然樂得忘形,張口不住大笑。
試問閒愁都幾許,
一川菸草,
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繡幃人念遠,閨中人在相隔的日子裡,容顏已經憔悴。單憐卿佇立遙望,但見遠山繚繞,孤雲飄浮,心中充滿了悲苦。即使愛郎近在咫尺,但人卻阻隔千里,她是望穿雙眼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這般相思離愁的情緒,不是在眉頭攢聚,就是在心頭縈繞,想回避都無法迴避。她想到此不由暗自傷心,泣不成聲。
蟋蟀的悲鳴聲好似在訴說著無限的哀愁,那附近河中的流水斷續嗚咽,讓伊人心中更是焦躁煩亂。單憐卿含著淚水,愁眉難舒,正欲轉身回營。卻聽見河邊傳來熟悉的笑聲,佳人先是一愣,心跳如小鹿亂撞般,她輕扯裙邊,輕盈步履急急向河邊靠近。
明月高掛天際,江潮平靜,水面上波光閃閃。一個少年正在逍遙自在的戲水遊嬉,他聽到碎碎的腳步聲,不禁一驚,抬眼望去……
只見一位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岸上,她略略修飾了一下散亂的鬢髮,並且加上了一件粉紅色的綢衣,此刻看起來似乎憔悴了一點,但卻臉上漾著很多的興奮,一雙水汪汪的美眸,含著無比深情,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河中快樂的少年。
“啊?你怎麼這麼晚到這裡來?”長孫凜一面說一面游到池邊,正想爬上岸上,忽想起自己是渾身赤裸,不禁紅著臉,把身子縮在水裡,尷尬異常,吞吞吐吐的說道:“你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