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缺胳膊少腿是你們自己的責任。都聽到了沒?”
“是,洛納斯神官長。”
出到東城口區,華桃墨素揉著眼睛以防幻視。
剛來到埃斯瓦爾的時候,她作為“溯”生活在南城口區。南城口區的生活環境比不上現實世界,和內城區也無法比擬,但也算是個乾淨的中世紀城鎮了。
如果對各區域的環境進行評分,以主城區評分100分為基準,內城區評分80分,南城口區評分50分,東城口區評分只有10分。
一扇門隔著天堂和地獄,東城口區的環境就是如此惡劣。
除去靠牆和中心的建築相對豪華,其餘的大多是單層的磚砌屋。連線著內城口的石地面參差不齊,馬車走上一段距離可以抖得人心肺停止。大路邊的人群大多衣衫襤褸,沒有門店的小販只能用一張薄布打地鋪。
往小巷內部望去,要不是穿著稍微好看一點的女人帶著少女四處截胡,要不就是身份不明的男人做著不為人知的打算。
東城口區彷彿是提供給乞丐、娼婦和犯罪者活動的大型黑市。
不忍直視,華桃墨素緩緩閉上了雙眼,然後她很快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失去了視線轉移注意,華桃墨素馬上能注意到的是飄浮在空氣中的氣味。
臭味不及鯡魚罐頭,但能比肩奴隸場的環境,宛如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一坨汙穢釋放著氣味。主城區和內城區有複雜的下水道排汙,所以空氣十分新鮮。南城口區應該也有簡陋的排汙措施,空氣不至於糟糕到這般難以呼吸。
與之前的地方比起來,此處無疑是人間煉獄。
好在華桃墨素有在奴隸場生活的經歷,對環境有一等一的適應能力。環境確實惡劣,然而不至於讓她哭著棄權。
當然,對於梅里斯和瓦魯多來說就是極度的煎熬了。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兩人像是經歷了一次尖叫過山車般的心情。有種原本以為是去遊樂園春遊,結果被帶去馬廄掃糞般的落差感。
“嗚嗚!”
瓦魯多緊緊地捂住口鼻不讓自己失態。梅里斯看上去比瓦魯多能扛,其實是仗著華桃墨素使用的“清淨”術式才保持住翁主的端莊。
與沒用的兩人相比,平民三人組的興奮度絲毫沒減少。對於他們來說,這些是過去的日常,兒時的回憶。驀然回首,想到的更多是自己的成長和對曾經的懷念。
和所有人的反應都不同的只有洛納斯,至始至終都在看著厚重的書,外界的環境變化沒能讓他皺一下眉頭。
本次外出活動的地點是東城口區邊緣的法爾福村,距離城口約十公里的村莊,恰好貼著城口區的最外部圍欄。
“最繁華”的地區肉眼可見的寒酸,邊緣地區的環境可以想象。
說是村莊也抬舉了這個地方。連磚頭都少見,一眼望去是二十多間茅草屋。土地泥濘,車輪停下來數秒便會陷入其中。拉扯的沙拉曼下半身全是泥,如果它是有情緒的人估計會暴走離去。
車子停在了村莊中央留出的空地,梅里斯和瓦魯多藏著十萬個不願意,緩緩走下馬車。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接觸真實的土地。
而看見馬車到達,一群人早早在空地等候。
“各位神官貴安,我是法爾福村的村長,叫我法爾福即可。”
和以城主命名城地相反,村莊的領導人冠以村莊的名字是伊格伯特的傳統。
“法爾福村長,我是負責這一次活動的伊修·洛納斯神官長,身後的是前來輔助我的六位神官。”
法爾福屈身敬禮:“各位神官光臨蔽舍,是法爾福的萬幸。如各位所見,此處只有土地和雜草,沒有可以拿出手侍候各位的東西,還請各位諒解。”
“法爾福,先帶我們去臨時住所放置行李。”
“是,洛納斯神官長。各位這邊請。”
華桃墨素小心翼翼地堆起自己和梅里斯的行李,儘可能不弄髒行李箱。顯然,包括平民三人組在內的其他人也不希望弄髒自己的東西。
走出了神宮的範圍,其他人也能自由使用術式了。發動“身體強化”,大家都照著華桃墨素的做法抬起行李。
不知道他們用上了術式,驚愕的成年村民感嘆:“這些小孩的力氣真大。”
法爾福為一群人引路,前往了附近相對靠譜一點的兩間貼在一起的茅草屋宿舍。單層的屋子,宿舍的佔地面積比華桃墨素他們居住的神官房間還小。內部剛好放得下三張床,沒有任何多餘的器具,可謂簡陋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