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但我聽說,你最近和一個男生走得很近啊。名字,好像叫江政忠來著。”
張紫瑞皺著眉,感情的波動使得力量失控,桌子上的飯碗碎成幾片。
“我說過,不要調查我的私生活。”
“別這麼激動,我這是關心你,當心你被別的小子騙。”
“被你騙就行了,是吧?”
張宣翼兩手一展:“當然了,我可是你爸爸,有欺騙你的權利。你感情動搖了,我有辦法遏制。但其他人就不同了,特別是毛頭小子,一下子可能就稀巴爛了。”
“你的臉皮真的厚的可以。”張紫瑞一腳踹飛自己的凳子,“我吃飽了。”
“嘿,紫瑞,別忘了。即使有人看上你,那也是看你的身體而已。你的臉和你本人沒人喜歡的,千萬不要動心啊!”
張紫瑞為自己有個這樣的父親憤怒不已,張家的家宅因此搖晃了幾下。張宣翼倒是不在意,這麼多年他習慣了這麼調戲自己的女兒。
“江政忠……下星期好像有家長會來著。”
——
家長會,這是張紫瑞最討厭的活動,也是江政忠最討厭的活動。
夜晚,張紫瑞最不想看到的爸爸會出現在班級,像個神經病一樣打量位於自己四周的同學。尤其是最近與張紫瑞走得近的江政忠。
江政忠沒有感受到視線,倒不如說他不想留意別人的家長,因為他的位置邊永遠是空位。姑姑是他的監護人,但江政忠考慮姑姑要打工上班,他從不會讓家長會的訊息傳到姑姑耳中。班級的家長群加的也是江政忠自己的微信。
別人與家長互動,他看書。老師頒佈成績,家長因此為自己的兒女打氣,他看書。家長會快結束,老師讓家長髮表一點意見,他還是看書。當老師申明,班費需要公籌時,江政忠上廁所去了。直到不用給錢,江政忠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平淡地卑微著,這就是現實版的江政忠。
當然,同學的眼睛是雪亮的,江政忠的行為有不少人注意到。而且江政忠還是年級第一名,對成績高度關注的其他家長也能矚目到他奇異的行為。
“江政忠很窮嘛,沒辦法。”
“他爸媽去世得早,怪不得。”
臺下的同學和家長交頭接耳,聲音很小,但並非其他人完全聽不見。江政忠早習慣了,看著書像是木頭一樣關閉自己的其他視聽。
“成績這麼好,卻這麼寒酸,可惜了。”
“這孩子以後也成不了什麼大器。”
“嘖!”
調了一次座位,張紫瑞坐在了江政忠的後面,她留意到了這個讓人不愉快的情況。
咚!
張紫瑞站起來大腿一抬,把腳放在了桌面,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咚!咚!咚!
隨之而來的是其他三位金剛的回應。四個女生的家長,除了張宣翼以外都趕緊拉著自己的女兒坐下。
張紫瑞斜視著自己的老爸:“你不阻止我?”
張宣翼笑了笑:“你想我阻止嗎?”
老實說,江政忠沒什麼感覺。對傷感麻木的人來說,這只不過是蚊子般的叮咬。起初會發癢,不注意了便沒有了感覺。若是有人願意幫助自己,這是一件好事。他有點感激,但也是僅此而已。
班主任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好,草草結束了家長會。當她想找江政忠談話的時候,江政忠已經自顧自地下到了一樓,準備回宿舍睡覺。
“年輕人!”
江政忠回頭望了望,一個不認識的大叔笑著奔向自己。他遲疑地環視一週,身邊沒有其他能稱作“年輕人”的東西。
張宣翼笑著:“別看了,就叫你呢。”
“叔叔,我不認識你。”
“我知道啊,但我認識你。”
江政忠想了想:“你是哪位同學的家長嗎?”
“沒錯,我是張紫瑞的爸爸。”
江政忠抬起眉毛默默地點頭:“張叔叔找我有什麼事情?”
“認識一下而已。我是教太極的,你有興趣我可以給你個折扣。”
“不了,我連打一折的錢都給不起。”
“沒關係,你骨骼驚奇,我不收錢都可以。”
江政忠遲疑著:“張叔叔,你不會是搞傳銷的吧?”
“哈哈哈,真會開玩笑。我——”
張宣翼沒有說完,一隻水杯像炮彈一樣飛過他的腦袋。要不是他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