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都成為劇場的繼承人了,這點小事情就心虧,日後怕是會壓力山大到吐血身亡。既然要成為一場之主,自然以‘利’字當頭。當然,如果你堅持不繼承家業,可以當我沒說過。”
這只是客套話,格拉爾是絕對會成為“科瑞特劇場之主”的。
“不,我會繼承劇場,而且勢在必得。一切以利益優先,姐姐也說過類似的話。”
“彌優爾女主人說過這話?”
如此看來,彌優爾很有商業頭腦。
“對,不止姐姐,母親也說過類似的話。姐姐和母親,兩人其實真的很相像。”
格拉爾笑了笑,但總覺得他的笑中帶有遺憾。
——1.30
與格拉爾商量完宣傳的事情,江政忠返回工坊。
帶有術陣的薄板已全數完成,前來協助的人員被江政忠遣返回去原來的崗位。薄板佈置在觀眾席的作業提前兩天做即可,要是太早佈置反而容易磨損。因為使用上了方便量產的印刷方法,製作薄板的作業速度比預想要快不少,現在的江政忠空閒時間非常多。
其實就因為過於清閒,江政忠提議過自己也去參加演出,但被劇場主艾薩阻止了。
“怎麼能讓貴族演出,這是大大的不敬!阿溯大人隨便就好。”
艾薩如是說。
那我就隨便吧。
隨便的時間多,然而江政忠沒有能去的地方。去訓練場,不知為何很多人會停下訓練過來圍著他,沒停下訓練的也會因此而分心。尤其是“紐斯達”的成員,江政忠到場會極大影響他們的集中力。所以訓練場他是去不了了。
自從來到特斯德,江政忠沒有幾天休閒。如今真的休閒下來,卻發現更加忐忑不安,手腳發癢不知何用。欲求不得的時候夢寐以求,得到的瞬間食之無味。人,就是如此犯賤的生物。
江政忠自言自語:“繞著劇場走一走吧。”
就是這麼個閒的蛋疼的決定,讓江政忠在倉庫遇到了佈雷姆娜。
“午安,阿溯大人。”
“午安,佈雷姆娜夫人。”
除了打招呼,江政忠找不到能夠交流的語言。他不擅長應付有心機的女性,或者說對她們生理上有種厭惡感。佈雷姆娜是怎麼樣的人,江政忠從格拉爾的話語以及自己多次在科瑞特住宅的做客能瞭解得到。沒有交流,氣氛變得尷尬,江政忠便想著早點跑路離開倉庫。在江政忠想跑路的時候,佈雷姆娜終於出聲。
“阿溯大人,有一事佈雷姆娜想要詢問,不知大人是否有時間?”
“我有時間,佈雷姆娜夫人請問。”
佈雷姆娜緩緩作笑:“阿溯大人覺得我很可惡嗎?”
這是什麼鬼問題?
從問題中讀不出路數,江政忠一下子語塞了。不過,佈雷姆娜也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
“我的女兒,我的兒子,我的丈夫,他們都覺得我很可惡,是個無情的女人。在他們眼裡,我只會強迫他們,只會剝奪他們的興趣和愛物,不像是個有血肉的母親和妻子。甚至不像是個‘人’。LS把我稱為‘魔女’,我覺得倒是挺合適的。”
佈雷姆娜自顧自地笑了笑,沒有強求他人欣賞自己的歡喜。
江政忠猛然意識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想要的不是答案也不是同情,而是理解。但江政忠無法理解這個女人,或者說大多數女人對於他而言都是未知生物,而這種女人更是奇特。
“佈雷姆娜夫人想要成為‘魔女’嗎?”
“世界上沒有想和不想的選項,只有做和不做。”
“那就是不得不這麼做?”
佈雷姆娜笑了笑,這次她沒有作答。
“如此看來,佈雷姆娜夫人並不是‘魔女’。”
“為什麼?”
“惡是發自內心的東西,只有被逼迫的惡行,沒有被強制的惡人。無力的人需要掙扎,掙扎的人顧不得身邊乃是正常,由此傷到了其他人是惡行,但不代表為了存活掙扎的人是惡人。佈雷姆娜夫人只是不得不做‘魔女’的事,自然算不得是‘魔女’。”
佈雷姆娜搖了搖頭:“不虧是阿溯大人,這見解著實有趣。但是,世人只會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東西,而人的內心是最不可測的。於正常人而言,本心為何不重要,做了惡行便是惡人。”
江政忠思考了一會再做反駁。
“但是惡行又是誰定?佈雷姆娜夫人做的事真的是惡行嗎?拿格拉爾和安娜的事打個比方。佈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