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傑露出微笑，終於抓住破綻，確定一件事。

起因就在何正父親身上！

“楚少傑，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厲害。”何正很快冷靜，盯著楚少傑道：“我開始是有點小看你。”

楚少傑聳聳肩，說廢話沒用，現在已經確定根源就好辦，貓仔李家俊查這麼久，證明方向沒錯。

“認賭服輸。”何正深吸口氣，露出詭異笑容道：“在你眼裡我可能是變態連環殺手對嗎？”

“呵呵呵，但在我自己眼裡我坐這些事都是對的！”

“都是為補救當年的錯誤！”

“都是清理那時候留下的罪！”

“何正！”楚少傑嚴肅道：“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歷過什麼，但……”

“很多事情不是你的錯，也不需要你自己承擔，為什麼不說出來？”

“我們警方一定會幫你！”

“警方？”何正彷彿聽見什麼笑話，嗤笑道：“警方如果聰明，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

“楚少傑，我承認你的實力，不管你信不信，某種程度咱們做的是一件事。”

楚少傑沉默，感知到何正不是說謊，難道當年真隱藏什麼不為人知的真相？

手機響起，接通傳來凌光氣急敗壞的聲音：“來晚了，人已經失血而死。”

楚少傑面容陰沉，吩咐幾句結束通話手機，對何正道：“恭喜你，又一條人命。”

“哈哈哈哈哈！”何正仰天大笑，如同瘋魔道：“死的好。”

“這些怪物都該死！”

“早就該死了！”

楚少傑沒有阻止，反而朝審訊室單向玻璃外看了看，沒錯，黎正已經站在那裡。

何正明顯精神不正常，對於精神病人黎正更專業，楚少傑又不傻，有幫手為什麼不用？

“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何正長出口氣，彷彿完成什麼使命，輕鬆道：“其實死的不只是兩個，還有一個雖然不是我親手處理，但……”

“算了，現在該死的都死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不……”

“嚴格說還剩下一個。”

“難道最後一個是？”楚少傑敏感抓住關鍵，追問道：“是你！”

“楚sir，如果當你能遇見你，說不定悲劇就不會發生。”何正看著楚少傑，慘笑道：“真是太可惜了。”

見何正生無可戀，楚少傑知道再問也是浪費時間，出門來到黎正身邊，問道：“有什麼發現？”

“這個案例很有意思。”黎正摸著下巴，沉思道：“高智商，極度自負和缺乏信任，我懷疑童年曾經被親人嚴重傷害過。”

“應該就是他的父親。”

楚少傑點點頭，英雄所見略同，一切的根源應該都是何國偉身上，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按照他的陳述，他殺人不是目的，而是想彌補所謂當年的罪，證明所有死者都是當年某個計劃的參與者。”

“或者說至今活下來的參與者！”

“某種生物實驗？”楚少傑接話。

“很大可能是的。”黎正推推眼鏡，嚴肅道：“科學狂人可不只是電影裡有，現實中也不少，比如很多製藥公司，高薪用活人實驗早就不是秘密。”

楚少傑撇嘴，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現在人命可不值錢。

“很有可能所有死者，包括何正都是某種生物實驗的犧牲品，甚至產生某種不知名的異變，比如高智商，或者所謂伊文綜合徵。”

“當然何正是幸運的，至少沒產生病變，但內心受到巨大打擊，尤其是被最親人背叛，導致人格偏執扭曲。”

說完黎正饒有興趣建議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催眠他試試。”

“隨便你。”楚少傑無所謂，現在何正一心求死，讓黎正死馬當活馬醫，所有根源都在何國偉身上，這個方向絕對沒錯。

目前為止真正死者有兩個，一個水過敏，一個被放血，如果都是曾經試驗品，那下場的確很慘。

至於最早死者已經不用查，何正不說也很難查到。最後一個應該就是何正自己，能支撐到現在全靠仇恨，現在大仇得報……

活著才是痛苦。

楚少傑嘆口氣，面對深淵，深淵也在直視你。饒是自己是掛逼，這種事見多也難免心生觸動，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現在越來越相信那句話：受虐者總有一天會變成施虐者。

真正經歷過地獄還心向光明的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