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林潛說道,在他面前被能源爆破槍火力壓制的三角龍嚎叫一聲,林潛抬手一發蓄力槍爆掉它頭頂的一根角。
隨著索瑪的逐漸強大,能源爆破槍的使用界限也逐漸放寬,至少現在的三角龍是一個林潛可以暫時隨意開火的靶子。不過三角龍的實力畢竟沒有同等大小異生獸的強度,得注意不要一個不小心打死了。
隨著最後一聲哀嚎,三角龍轟然倒地,林潛拿著槍緩緩靠近,“出來。”
林潛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明明在把真倉趕走時還挺有勁的,結果現在一套射擊打下來,一點戰鬥爽的興致都沒有。“出來。”
林潛又說了一遍,看三角龍沒反應,他不準備說第三遍,於是再次開槍鞭屍。三角龍還是沒反應,甚至不再動彈,林潛感覺不對勁,緩緩上前踢了一腳後不再猶豫,伸手上去摸索。
雖然能源爆破槍一槍打沒一大塊血肉,但那層面板和血肉絕不是人手或者普通的刀具就能撕扯的。林潛的摺疊刀都劃不出痕跡,只能用能源爆破槍找準角度開開槍來製造口子。
在費了半天勁後,林潛好不容易把宿主拖出來,只不過很可惜,宿主已經死了。他是被榨乾身體而死的,說不定也有林潛不斷攻擊讓索瑪不斷再生的原因。
林潛看了眼宿主背後的索瑪,拿著摺疊刀的手顫抖著,卻最終沒有將索瑪殺死。他大可以搗毀這隻索瑪的資料,但這能改變什麼嗎?好像什麼都不能改變。
只要林潛沒有下定決心地想要阻止人體實驗這件事,那麼永遠都是治標不治本。要麼,他幫助索瑪收集到更重要的資料儘快結束人體實驗,要麼,他直接阻止人體實驗,讓玉置公司用正常研究手段來研究索瑪。
前一種會導致少部分人死亡,後一種要是成功了那麼就能挽救所有人,失敗了那就會有更多人死亡。林潛想要去賭,去賭後一種成功的可能,但萬一賭輸了,該怎麼辦。
林潛清楚,他一直清楚不去阻止人體實驗,就這麼讓索瑪在城市裡散播是一個勉強及格的救世方法。索瑪造成的不僅僅是普通人的死傷,它造成的混亂,調動的慾望才是撕毀秩序的利爪。
林潛應該去解決這件事,因為這才是正確的,他心裡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如果他這麼做了,玉置公司缺少的資金和時間又該怎麼彌補?聽著有些可笑,畢竟為什麼要林潛來彌補這些,這些事應該讓玉置公司他們自己去頭疼。
那好吧,就算不考慮這些,林潛真的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嗎?他能在成果研發出來前擋住異生獸嗎?他真的能解決暫時沒有索瑪壓制而產生的異生獸感染嗎?
昨天橫濱的那群病人已經證明了,如果林潛選擇阻止人體實驗,那麼那群病人就會死,這些就是代價,而他無法阻止。
不到萬不得已,誰不想正義凜然。林潛也想正義凜然地阻止這一切,但他做不到,他擁有壯士斷腕的魄力,但僅限於斷自己的腕。他沒有為了大事犧牲他人的覺悟,雖然從現實角度來看,他已經這麼做過無數次了。
不到萬不得已,誰不想正義凜然。而現在,林潛從中聽出另一番意味——要麼作為一個好人捨身取義,要麼苟延殘喘,目睹自己被逼成別人眼中的壞人。
而此時,苟延殘喘的林潛無疑是走在第二條路上,被那些因為自己的堅持而逝去的無辜生命,被自己內心的苛責壓得半死。
“已經解決了,他死了。”林潛對橫田說道,“另一件事,關於那些大腦萎縮的人,要怎麼查?”
“你沒事吧?”橫田的詢問換來林潛的側頭移過視線,“你看我像是受傷的樣子嗎?”
“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你自己,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松浦在旁邊說道,只不過沒人理會他。橫田大概想到這句話意味著什麼,而真倉雖然不懂,但也不會理這個胡言亂語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
“大腦萎縮的人是那些死前抱著錢的人嗎?”真倉詢問道,看到橫田與林潛都看向自己,真倉說道:“我只是聽前輩抱怨的時候說起過。”
“是衫野吧,”橫田大概想到是誰,“他就在負責那個案子。”
“對,神山先生要過去嗎?”
“這樣也好,真倉和衫野是老搭檔,我把這兩人送回去就去找你們。”
“為什麼是你送?”林潛有些疑惑橫田的安排,他和真倉又不熟,而且送人這種事情交給真倉不就好了。
“怎麼,捨不得我?”
“不,沒什麼。”林潛不再言語,沒什麼必要,反正到時候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