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先師,有‘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一說。”
王心頓了頓,繼續說道:“上古之時的修行之法分明心、煉靈、定星、列星、平天、入聖六境,對應我人族文氣之道的童生、秀才、舉人、進士、入仕或聖道、成聖,妖魔至今仍用前一套修行境界劃分,我人族受上古影響,有時也會如此稱呼。至於這些境界的細分這裡就暫時不講了,以免打消了你們的心志,或是讓你們產生眼高於頂的不良影響。”
“讀書寫文以養自身文氣,當養氣到一定程度後,可去參與科舉,若是考上,可借皇朝之氣破境,也可繼續鑽研,以自身之氣強破境界,後者更受人尊敬。而入仕和聖道,則是考取進士之後,選擇入仕還是潛修鑽研文道的不同選擇,並無高下之分。”
黃圖聽得熱血沸騰,摩拳擦掌,要打下一番自己的天地。
許開看著自己手上的青氣,覺得自己讀了好幾天書了,咋沒感覺到文氣增強呢?
介紹完了基本的修行知識,王心就接著講課。
“我們來看一道隆慶十三年的進士題,‘試論刑賞忠厚之至論’,此題典出《尚書》孔安國註文:‘刑疑付輕,賞疑從眾,忠厚之至。’,答題時要注意……”
許開忽然有種夢迴高中的感覺。
但許開還是認真聽,做筆記,歪歪扭扭的毛筆字估計只有他自己才能勉強認出來。
“我得想辦法搞出圓珠筆來……至少也得搞鉛筆。但鉛筆在宣紙上寫字會不會太難受了……啊,麻煩。”許開焦頭爛額,乾脆放棄了做筆記,因為毛筆寫字對他來說實在太費時間了。
好在王心的講課水平著實不錯,他自己的記憶力也很強,倒也沒什麼疏漏。
終於放學。由於之前被孫平心一攪合,其他同學都沒有機會接觸新同學的機會,這會終於放學,頓時有不少人簇擁著許開二人。
“見過許案首,我考取童生時連兩問甲等都沒有做到,許案首竟能兩問甲上,著實是我輩楷模。”有人恭維道。
“是甲等最上。”許開堅持不懈地糾正著。
周圍人忽然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黃圖懷疑就算曆皇來了他也會堅持糾正對方。
那人卻沒在意什麼的樣子,繼續說道:“在下陳水然,我等皆是來自會紋府的秀才。”
他逐個介紹周圍的人,王元、谷善生、明之行、宋彥明、張樸……
最後,他拱手問道:“許案首作為我大曆百年來未有之雙甲等最上的童生,我等皆已拜讀過許案首的明道之問,有人認為字字珠璣,有人卻認為是胡言亂語,實乃嗟爾小道,連文言都不用的粗鄙之作耳。不知許案首可否為我等解惑?”
許開一聽就知道是第二波找茬的人來了。
要是真懂得他寫的力學三定律就不會用上“字字珠璣”這種詞來形容,更何況貶低的內容比讚美的多那麼多。
他看了看周圍人的眼神,有不屑、譏諷、鄙夷;也有憤怒、怨恨,那是懷疑他舞弊眼神。
黃圖忽然說道:“你們不是要找我喝酒嗎?”
周圍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陳水然是會紋府的院試第一,在戊班有不低的文望,他這下襬明瞭來找許開的茬,自然先前那些還想邀請與許開交好的黃圖喝酒的人都開始掂量起來。
許開對著黃圖擺了擺手,他知道對方是想幫自己糊弄過去。但這沒用。
科舉十萬年,眾人視孔聖之道為至高聖道,想要接受現代知識,確實還有一道很大的門檻。
若是沒有以牛頓三定律引動文氣加身的許開,或許也會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修行世界的影響下贊同他們,但當牛頓三定律也能引動文氣時,許開認為,這絕不會是所謂的奇技淫巧。
於是他重新走回教室。
周圍人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互相看了一眼。
陳水然見此說道:“進去看看,我就不信國院重地,他能搞出什麼么蛾子。”
說罷當先走進了教室。
其餘人見狀也跟了進去。
黃圖也連忙進去,怕許開真出什麼意外。
然而眾人卻呆住了。
只見許開已經站到了講臺之上,拿起了王心用過的戒尺,在手中一拍一打的,頗有一番老師的風範。
“既然大家都問我這個問題,那麼都坐下。現在這堂課,讓我們來講解一下力學的基礎,三大定律。”
你怎麼還教起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