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亂的?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天意怎會因人之行為而變動?”
許開有些納悶,他記得當初他的老師上思想政治課時也講過這句話,不過當時的解釋是這句話表述了荀子的唯物主義價值觀,怎麼到這齊宗賢這裡就變成了這個意思了?
不過他也很快理解了齊宗賢想說的話:“伱的意思是機率之事乃是天意,半聖窺探天機作出推演;而數術一道乃是追求確定性,所以二者並不相容?”
“我並沒有完全否定數術家的想法,只是機率並非可計算之事,就算是你提出來的那些東西,也必然是錯誤的!”
“哪怕我已經給出了明確的證明與論據?”
“從起點就開始錯了的東西,後面有再多的論據,也只是讓你錯得更遠罷了。”齊宗賢頷首,感覺許開已經開始聽進去自己的說話了。
“既然二者並不相容,那必然有一方是錯誤的。也就是說——”
“沒錯,許開。我道家經典歷經十萬年而不朽,而你的機率之說不過剛剛起步,此前從未有過人鑽研這方面,不過空中樓閣一座。我雖沒有讓你改換門庭的想法,但你也應該知道,你的機率之說與我道家之法,到底哪個才是正確的了吧?”齊宗賢驕傲地揚起了下巴。
“原來如此,你們一直都行走在錯路上。”
此話一出,如同於無聲處起驚雷。
看著許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齊宗賢沉默了半晌,終於張了張口,卻並不是說話,而是自他口中飛出一把長劍。
這便是齊宗賢的唇槍舌劍。
長劍閃爍著鋒利的寒光,許開幾乎可以在長劍上看見自己的模樣。
“你再說一遍?”
而齊宗賢話語裡的寒意,比他的長劍還要冰冷幾分。